知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終歸,她聽自己問了他一句:“買給陸枝兒的?”
白夫子聽見她的聲音,猝然抬頭,四目相對間,周遭的氣氛仿若僵住了一般。
驚訝,慌張還有侷促等諸多心緒在腦子裡一轉而過,白夫子下意識掉頭就跑,卻不小心撞上了樵夫的木板車,一時間,懷裡那半個發乾的白麵饅頭竟和銅板一併掉到了地上。
他不敢耽擱,趕緊撿起,就匆匆跑出了早市。
李曇年看著他的身影,又想到了那半塊白麵饅頭,真不知道這究竟是陸枝兒的福氣,還是白夫子的不幸。
這日,晚間,李曇年回到家中後,就跟陸執說起了這事兒。
陸執聽後,嘴角扯了扯,倒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你當真以為他無所圖?他也不過是為了生米煮成熟飯罷了,如今這番將人供著,也不過是為了日後,得手了,再帶著陸枝兒回來逼親罷了。”
李曇年一想,也確有這可能性。
再次看向陸執時,她挑了挑眉,好奇問他:“你當真不跟你娘說說這事兒?”
這個時代的女子清白大於一切,不管白夫子謀的是不是陸枝兒的身子,經了這事兒,她的清白就毀了。
陸執就只有一個妹妹,她終歸好奇他究竟會不會心軟。
只是,陸執對於她的問話,卻十分莫名。
他想說為何要去過問此事?那陸枝兒是死是活都跟他也沒有干係。
可一對上她那雙盈盈秋水眸,這樣絕情的話,卻無從說起。
這世上的女子多是善良的吧,就比如她!她若不善良,當初也不必管他和四小隻。
許是不想嚇到她,又許是想在她心目中留個好印象,成功地將人哄著留下來,他決定從今往後,暫且將那些陰暗又見不得光的想法藏一藏。
於是,他話鋒一轉,一臉為人著想的模樣道:“這青河縣太大,我即便說了也是給我娘平添煩惱,無濟於事。”
李曇年看著陸執,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
隨後的幾日,李曇年依舊每日奔走在縣裡和鎮子中間,可葡萄的生意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對此,她也能理解。
畢竟,葡萄本是又稀罕又貴的東西,多數人不過是買來嚐嚐味道,倒沒有富裕到天天吃的地步。
可眼看著她空間裡的葡萄已經快迎來大批次成熟了,她怕再賣不出去,東西就會壞掉,當即就將價格降成了十個銅板一顆。
一旁角落裡,將一切看在眼裡的鄧家兄弟對視了一眼,就往旁處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