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子口口聲聲說李曇年打了陸大郎和陸二郎,讓她把陸大郎和陸二郎叫出來吧,他又叫不出人。
陸老族長很生氣,篤定了楊婆子是為了陸枝兒才挑事兒的,當下就將楊婆子罵了一通。
楊婆子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家大郎和二郎不但被李曇年給暴打了,回頭,他們還得被罵。
她越想越不暢快,將手裡的柺杖一扔,就要往地上躺,卻聽陸老族長道:“你們再這麼鬧下去,還想不想讓金疙瘩繼續在族學裡唸書了?”
這話,成功了掐斷了楊婆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小楊氏害怕她偏幫小姑子,連累了自家兒子,忙湊到楊婆子跟前道:“娘,咱暫時忍上一忍,等金疙瘩唸了書再說。”
楊婆子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兒,就老老實實的由著陳氏和小楊氏扶著走了。
村裡跟來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語。
“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楊婆子的心也太偏了吧,完全偏的找不到北了。”
“可不是,明明是陸枝兒想害大寶,結果,她還反過來冤枉陸執媳婦兒,哎,哪兒有這麼做人的。”
如今各家秧田裡長了不少稗子,村裡人也沒有在李曇年家久待,只各自安慰了幾句話,就草草走人了。
李曇年將小凳搬了回去,就看到陸執正幽幽的看著她,那目光,怎麼看都覺得意味深長。
她本以為,陸執會問她怎麼打的陸大郎和陸二郎,結果,陸執只說了一句:“我娘是裝的吧。”
李曇年點了點頭,讚許的看著陸執,心想這廝真有眼力勁兒,就聽他又無波無瀾的說了一句:“另外兩個······是真的慘。”
另外兩個指的自然就是陸大郎和陸二郎了。
李曇年尋思著他莫不是心疼他那大哥和二哥了,結果,人家又繼續編起了草鞋,就像是剛剛跟她議論完天氣一樣。
李曇年也不想就自己打人這個舉動跟人解釋太多,故而陸執不問,她還樂得自在。
下午間,小桃紅來了,還提了小半簍子的樅樹菌過來。
李曇年都驚呆了,要知道,這兩日都沒怎麼下雨,她也不知道小桃紅究竟是在哪兒撿來的樅樹菌。
“在村子後頭的一片梅子林裡撿的,也不多,年姐姐,你可別嫌棄啊,等日後下了雨,我再去多撿一點。”
小桃紅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李曇年怎麼可能嫌棄,如今沒下雨,小桃紅撿這麼多應該也花了不少時間,她這份心意,她領了。
李曇年回屋將大寶的紙筆拿了出來,又見堂屋裡的桌子搬到了院裡,直接給小桃紅畫了幾張花樣子。
為了方便小桃紅,她畫的都是些簡易又雅緻的圖。
四小隻圍著李曇年,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李曇年落筆時,四個小豆丁又紛紛誇了起來。
“娘,你還會作畫?畫的真好!”
“是啊,我就沒見過比娘畫的更好的。”
隨後,三丫就捧著李曇年畫的花樣子去給陸執鑑賞去了,李曇年一陣咋舌,就聽小桃紅又驚又喜道:“年姐姐,你這花樣子也太好看了吧。”
其實繡坊也有租花樣子的,小桃紅也瞧過那些花樣子,好些連年姐姐這幾章的樣子圖都比不得。
而且,在繡坊租花樣子還很貴!
“謝謝你,年姐姐。”小桃紅說著話,拿著花樣子就迫不及待的往回跑了。
待李曇年發現她連簍子也沒拿回去後,一陣失笑,卻沒注意到陸執正幽幽的看著她。
等陸枝兒和白夫子跪夠了七日的祠堂後,陸老族長給了最後一份酬金給白夫子,白夫子就收拾包袱,回自己村裡去了。
當然,臨別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