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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頭兒,老教唆我們犯錯誤,本來我們都挺純潔的,可鍾躍民這孫子淨教 我們壞,我們屬於受矇蔽的,鄭桐,你把黨的政策給他交待一下。〃

鄭桐嚴肅地說:〃首惡必辦,脅從不問,受矇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

大家附和著:〃沒錯、沒錯,該斃了鍾躍民這孫子。〃

鍾躍民一扭頭,見鄭桐的眼鏡已經裂開了花,想起打架時似乎沒見他的身影,便問道:〃 鄭桐,剛才打架時你丫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見你?〃

鄭桐有些不好意思:〃有個大個子一巴掌把我眼鏡打飛了,我當時就怒了,一板磚拍過去 ,覺著手感不對,鬧了半天拍樹上了,哥們兒趕緊找眼鏡戴上,又拎起板磚照一個人準備拍 ,定眼一瞧,我操,是他媽警察,嚇得我把磚頭一扔,沒命地跑了。〃

鄭桐的父親鄭天宇是部裡的高階工程師,是留過洋的知識分子,不象鍾躍民、袁軍等人的 老 爹,都有戰爭背景。鄭天宇是個厭惡暴力的人,鄭桐從小受此影響,從來不敢和別人打架, 這些日子,在鍾躍民和袁軍等人的慫恿下,鄭桐也學會了打架抄磚頭,但他天生不是個打架 的料,每次打架他只要發現對方比自己人多,總是先沒了底氣,笫一個逃跑。所以,這成了 鄭桐的短處,被袁軍牢牢地捏著,動不動就把此事拎出來嘲笑鄭桐,鄭桐自己也認為這是件 很丟臉的事,誰提這件事就跟誰急。

偏偏此時袁軍又一臉不屑地說:〃這孫子跟他爹一樣,整個一臭知識分子。〃

鄭桐拉下臉:〃知識分子怎麼啦?〃

袁軍嘿嘿一樂∶〃酸唄,一身的酸氣。〃

鄭桐立刻反唇相譏:〃你爹呢?斗大的字不識半升,在部隊掃的盲吧?哥幾個,我給大家 講個故事,聽不聽?〃

眾人一聽來了情緒,紛紛慫恿鄭桐快講。

〃話說那年袁局長剛從部隊轉業,到機關後正趕上四清工作隊下鄉,於是袁局長又兼任工 作 隊隊長的職務,有一天工作隊幫農民割麥子,袁局長忽然覺得尿急,便找個僻靜處去方便, 沒一會兒袁局長捂著襠蹦著就回來了,你們猜怎麼回事?〃

鍾躍民問:〃是不是袁局長一屁股坐鐮刀上啦?〃

鄭桐搖了搖頭:〃不對,你們這幫人太缺乏想象力,原來是有一截接水泵的電線絕緣皮破 了 ,袁局長沒注意,掏出來對著電線就尿,只聽〃咣〃的一聲,袁局長捂著老二就蹦了起來, 只覺得襠下麻嗖嗖的,象是被淨了身……〃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鍾躍民從沙發上滾到地上,樂得直不起腰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事兒要是發生在 袁軍出生之前就麻煩啦,把袁局長老二給電廢了,還能有袁軍麼?〃

袁軍惱羞成怒,他不敢和鍾躍民翻臉,卻敢惹鄭桐,他抄起桌上的菸灰缸∶〃我花了你丫 的。〃

鄭桐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來∶〃你敢!〃

眾人趕忙一擁而上把兩人拉開。

鍾躍民正色道:〃哥幾個,咱們聊點正事,我聽說中央芭蕾舞團的《紅色娘子軍》要公演 了,在天橋劇場,星期六開始賣票。〃

大家一聽都來了精神,這兩年的娛樂少得可憐,從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以來,別說芭蕾 舞 ,連電影也沒演過幾個,除了《列寧在一九一八》,就是《列寧在十月》,大家都快把臺詞 背下來了。

鄭桐一聽頓時就把剛才的事忘了∶〃我操,這機會可不能錯過,咱們星期五晚上就去排隊 吧,等到了星期六早晨再去買票黃瓜菜都涼了〃。

袁軍摩拳擦掌地說:〃躍民,這回有熱鬧看了,我估計天橋劇場賣票那天,全城的玩主都 得來,咱們得多去點兒人,還得帶上傢伙。〃

鍾躍民點點頭:〃我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