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孺,甚至有的家眷親人早已戰死在疆場,所以,對這些家屬,他格外的重視,將士們拼死效命,死了之後,若拋棄他們的家眷,對他們棄之不顧,豈不讓人心寒,這些失去了家中支柱的老弱們將如何過活?
朝廷的官兵,永遠不會拖家帶口,都是各地官吏強行招募的,死了就死了,朝廷才不會理會他們的家眷,可陳削,自己本身就當過難民,知道其中的艱辛,在朝不保夕的亂世,家裡死了男人,一家老小便等於塌了天,就連後世,都有烈屬撫卹,自己怎麼能不聞不顧呢,何況,讓將士們沒有後顧之憂,在疆場之上,他們才會拼死給自己效命。
任何付出,都會有相應的回報,至於多給他們發些軍餉撫卹,又算得了什麼。
陳削特意讓周倉帶人將降兵的家眷接來,暫時都安頓在冀州,至於周倉,自然也跟著留在了冀州,那裡有張燕的幾十萬大軍,陳削相信,張燕看在自己的情份上,會適當的關照他們的,至於為何不將家眷帶到肥如?陳削暫時實力不強,肥如城又是遼西郡的治所,隨時都有可能被官軍重新奪回,陳削不得不謹慎對待。
就連崔烈的家人,陳削也派人勸阻他們及時搬進了太行山,此番舉動,讓這些降兵無不感動,義軍是反賊,朝廷必然不會善待他們的家眷。
當日這些降兵之所以投降,大多是迫不得已,可陳削的做法,卻讓他們再無後顧之憂,他們能回報陳削的,只有更加辛勞的操練,所有人都揮汗如雨,任勞任怨,至於騎兵,雖有多了三千匹戰馬,卻讓陳削寢食難安徹底發了愁。
軍中會騎馬的實在太少了,也沒有合適的統兵大將,三千匹戰馬,還被高順強行要走了一半,陳削哭笑不得,甚至都跑到陷陣營的演武場去找高順理論“高順,你的兵又不是騎兵,要那麼多戰馬乾什麼?”
一下要走了一半,陷陣營滿員才七百人,高順的胃口實在不小,愣是要每人給配備兩匹駿馬,一人兩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步兵?
“多嗎?我倒還嫌少,你一共才三千匹,也不全是適合長途奔襲的良駒,等日後有了好馬,我再更換。”
“什麼?你不但嫌少,還嫌孬。”陳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都快委屈的哭了,撇著嘴,陳削抱怨道,“我要組建騎兵,你知道嗎?騎兵沒有戰馬怎麼能行,你看當初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往來如風,來去自如,不但威風,殺敵也不含糊,你一下子就要走了一半,讓我怎麼辦啊?”
“別跟個小孩似的,我來問你,戰場上形式多變,假如,張頜在幾十裡開外突然遭受敵人伏擊,你讓要我帶著我的陷陣營跑步過去支援嗎?”
“這…說的也是,好像…也有道理。”陳削愣是被嗆的無話可說,他本以為只有騎兵才需要戰馬,高順的話,卻讓他猛然驚醒,愣了一下,陳削又抬頭問道“那為何要一人兩騎啊?”
高順差點氣樂了“長途奔襲,再好的馬,腳力也有限,一人兩騎,正好方便中途更換,不至於影響行軍的速度,這,你難道不懂嗎?”
陳削點了點頭,看來問題的關鍵,還是戰馬太少了,拖著腮幫子,陳削思考著對策,高順見陳削沉思不語,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不是最會搶別人的東西嗎?戰馬,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烏桓人手裡有的是,搶來便是,據我所知,烏桓各部打著遊牧的藉口,四處劫掠,在幽州五郡(漁陽,上谷,右北平,遼西,遼東。)經常縱惡行兇,張純作亂,你知道丘力居搶了多少漢人的百姓嗎?十餘萬戶之多!我們除掉的僅僅是丘力居的本部人馬,那些被劫掠的漢人依舊還在烏桓人的手中,據說,大都成了烏桓人隨意欺凌的奴隸,哼,等我陷陣營成軍之後,你覺得我不需要戰馬嗎?幽州邊塞,千里無人煙,沒有戰馬,怎麼跟烏桓人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