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思故我在’什麼意思嗎?”
“聽過,但不知道。”
“知道笛卡兒嗎?”
“聽過。”“聽過。”郭盈已經預料到了,跟我這句回答默契地重疊在一起。
“嘖嘖嘖,真差勁。想不想姐姐教你笛卡兒的哲學?”
“好哇。”我欣然回應。
這幾天放學,我再沒有遇到她。我已經比以前提前的更早的了,在那條小巷兜兜轉轉,只有別人懷疑的眼光。
失去了她的線索,我上課更難專心下來,每天期待和她再碰上一面,暗暗跟自己說“這次一定要對她說話,哪怕一句招呼也好”。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卻說不出口,人跡無尋才懊悔當初。
爸媽以為我病了,看我做事都是心不在焉的,還想給我找個心理醫生。我是挺忌諱看心理醫生的,什麼心事都能挖出來的人實在太可怕了。而且,這件事多麼難以啟齒啊。
只有見她一面,才能解脫。連阿彪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如果我是阿彪的話,可以追尋她的氣味吧。遺憾的是,關於她的一切,只滿滿地塞在我的心房裡散發肆虐的芬芳,任何人都聞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女土蝠的困惑
週末來臨,沒等我跟盈提起,她已主動跟我說教授哲學的事情。盈沒像老師一樣大講特講,而是默默地給我發來一個連結地址,點開是名為“哲學要講”的影片。
不愧為博士後,太厲害了。能交上她這個朋友太幸運,我心裡暗暗興奮,跟自己說一定要好好向她學習。
影片並沒有開門見山地說哲學,看著看著也一時感到困惑。可能是理解不夠,我看完十幾分鐘的影片,一點啟發都沒有。
“多看幾遍,多動動腦筋啊,那麼沒耐心你能學到什麼!”我跟盈反饋,而盈對我的意志嗤之以鼻。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錯了,確實,沒有人能一步登天,想在短短時間內領悟深奧的哲學是痴人說夢。
雙休日很快就過去了,我對盈提供的“哲學要講”毫無啟發,只耳朵裡充斥著那兩個男人摔跤肉搏的粗獷低沉的戰吼。
我是有認真想過“我思故我在”這句的意思,翻查過這方面的資料,自己的理解不過是“思考了,所以存在”。如果凡事認真思考一番,它就是真實存在的話,對於這影片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可能郭盈的意思是讓我去思考這些男人為什麼打架——始終不敢妄下定論,我屁顛屁顛地拿著自己的“思考錄”,走去盈的座位上求教。
“都看完了啊,看過多少遍?”
“很多遍了。”
“什麼內容,講來聽聽。”
“就是男人在打架。”
“很可疑呢,要不你模仿一下?”
有點難為情,感覺不太妥,畢竟這裡是教室,公眾場合。
“不。”
“行啊,以後別跟著我。”她接著說:“以後在我面前消失。”
沒辦法,她這麼說我也表演不了那種事情。因為就打架本身來講,是不好的,而且,一個人怎麼打架呢?
“換個題材不可以嗎?”
盈一聽我這麼說,眼珠一轉,說:“啊。下次。”然後就轉身離開。
但她有沒有駁回“別跟著她”,就不得而知了。我往常一樣,在校門進那條小巷的路牌那裡等她,遲遲沒有等到。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真叫人擔心。聽伯父伯母說盈以前發生的意外就夠讓人吃驚的了,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是個罪人吶。
幸好在回去的路上,就碰到了班主任。班主任撥的盈的家長電話一通,就聽到盈那熟悉的話音:“什麼事!”
呼,盈平安無事,那顆提上老高的心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