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下來。
“讓我瞧瞧你的傷口可好?”良久,她哽聲詢問。
“不妨事的,都是小傷。”
喬英淇不信,固執地脫下他的上衣,直到那深深的刀傷映入眼內,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下手如此狠,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
她咬著牙,也不理會他的掙扎,動作麻利地為他處理傷口,又強迫他換上乾淨的衣裳,這途中,柳祥均始終一言不發,也不再掙扎,任由她擺弄著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對上她的視線,大手撫著她的臉龐,啞聲道,“英淇,我娘是那樣的善良,從不曾做過壞事,為什麼上蒼待她如此不公?”
喬英淇張張嘴欲說些話安慰他,卻感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了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柳祥均也不在意,鬆開輕撫她臉龐的手,又再怔怔地望向床榻上的雲氏,一動也不動。
喬英淇抹了一把眼淚,努力壓下心中沉痛,正要說幾句話安慰安慰他,腦子裡像是有道光一閃而過,緊接著一個殺氣騰騰的瘋狂聲音在她耳畔迴響——
“……不管哪一個,若你敢嫁他,我便屠他滿門!”
血泊中的雲氏、死裡逃生的柳祥均,柳家母子昨夜的遭遇像是有意識一般,一幕又一幕地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裡閃現。
袖中雙手漸漸攥緊,牙關死死地咬著,難道是他?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屠他滿門,屠他滿門,屠他滿門……’那四個字如同咒語一般,一聲響似一聲,她再也忍不住,‘噔’的一下衝出門外,飛身上馬,隨著駿馬的一聲長嘶,她整個人已策馬衝出很遠……
她要去問個清楚,問問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若是,她、她便是拼了這條命,也定是要為柳家母子討回公道!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徹一路,最終在趙府大門前止住,喬英淇高高坐在馬上,盯著門外護衛厲聲問,“趙瀚霆可在?”
年輕的護衛見是她,也不敢多話,遂結結巴巴地回道,“二、二公子護送夫人與少夫人她、她們到、到霧、霧雲山、山的莊子去、去了。”
話音剛落,便見對方調轉馬頭,用力一夾馬肚子,駿馬揚蹄疾馳而去,揚起的灰塵撲了他滿臉。
他被嗆了幾口,連連咳嗽幾聲,半晌後,才撓撓耳根,對喬家小姐這來去匆匆的一幕感到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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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英淇騎著馬一路往霧雲山疾馳,冷風呼呼從她耳畔刮過,也讓她漸漸冷靜了下來。
趙瀚霆是心狠手辣,也確是曾經撂下狠話,可這並不代表著柳家母子昨夜的遇襲便一定是他所為,當然,也並不能完全抹去他的嫌疑。
駿馬在霧雲山的溫泉莊門前停了下來,許是因為知道趙府女眷要來,往常人來人往的溫泉莊今日倒是安靜不少,她勒住馬,便有莊子裡的下人迎上前來,“可是將軍府的喬姑娘?趙少夫人特意吩咐老婆子在此迎喬姑娘。”
喬英淇一怔,楊佩芝怎知道她來了?
只她也不願多話,朝來人客氣地點了點頭,將手上的韁繩交給莊裡的小廝,這才跟在老僕婦的身後進了溫泉莊。
跟著老僕婦左拐右轉到了一處涼亭裡,果然便見楊佩芝坐於亭內正朝她微微笑著,她定定神,謝過了老僕婦,遂抬腳往亭內走去。
“姐姐怎知道是我?”
“我方才在小樓上往外瞧,一眼便見你騎著馬的身影,這才特意讓人等候在莊門外。怎麼?你這回到霧雲山來,可是專程要尋我?”楊佩芝拉著她的手坐下,含笑道,不待她回答,她又衝著候在亭外的侍女問,“茶點怎還不端上來?”
“已經吩咐過了,這會兒想必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