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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頁

就在容路要動手自戕時,棠梨樹梢忽然捲起大風,將容路手裡的兵器奪走:「誰讓你們自殺了?我說的是,讓你家小殿下親手殺了你們,剛才死的那個不算,幸好還剩一個。」

容路已是傷痕累累,身上處處流著血,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巨樹:「你說話可算話?!」

棠梨樹道:「從不誆人。」

伍庭:「不不!」

容路爬到越奇屍體旁邊,滿是血跡的手覆在伍庭頭上,「小殿下,你殺了我罷。我已是苟延殘喘,你帶著我,也只是多拖一具屍體,丘黎我回不去了,死在您手上,是我最好的歸宿。」

伍庭:「不……」

「不要哭,小殿下。」容路本想為他拭淚,可他手上全是血,怕髒了殿下,「哭,是很丟人的。」

伍庭緊緊抱住越奇,拼命對著容路搖頭:「哥,我們一起死掉罷,讓它將我們一起殺掉罷……我不會殺你的,我不會殺你的。」

容路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我們小殿下沒殺過人,也不喜歡殺人。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是很痛苦的,可是後來殺到一百,一千,一萬,其實就沒什麼區別了。夫人還在丘黎等殿下回家,殿下聽話,殺了我。來年丘黎桃花開時,陛下能記得為我和今日死去的弟兄們折一枝新桃,我們便覺足矣。」

召伯劍再一次被棠梨樹送到伍庭眼前,劍身上往下滴血——那是刺穿伍庭身體所流的血。

「來吧,小殿下。」它溫和地說著最殘忍的話。

伍庭閉上眼睛,面向巨樹:「你殺了我罷。」

「唉,我們小殿下實在太善良了。」棠梨樹語氣裡透出惋惜。

然而它並沒有心。

只見召伯劍拔地而起,通身匯聚光芒,大地開始震顫,似乎無數惡鬼要從劍身裡掙脫出來。

下一刻,召伯劍身流溢一道冷冽的光,蓄勢刺向伍庭!

孰知預料中的貫穿沒有到來,當伍庭睜眼時,只見容路擋在他面前,胸口一柄利劍穿出。

「容路……」

「小殿下,」容路身體控制不住地往下墜,伍庭怎麼扶都扶不住,「不要哭……哭,是很丟人的。」

「啊!!」

一聲嘶吼震破天際。

……

伍庭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久時構懷裡。

「你醒了?陛下。」久時構一頭冷汗,終於在見到陛下醒來時鬆了口氣。

然而陛下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好像還沒完全從夢魘中脫身,此刻他們還在海上,風浪大作,昏天黑地,船隨大浪顛簸,久時構怕陛下摔倒,只好將他環得更緊。

伍庭沒看他,一手推開久時構,站了起來。

「陛……」

久時構剛要說什麼,蘭牙卻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伍庭提著劍,指向空中那道閃電,殺氣充斥在眼底:「甘棠,是你來了罷?!」

久時構撐著船舷,湊在蘭牙耳邊:「甘棠是誰?」

蘭牙抓住船板,在左搖右晃的船上保持平衡,搖搖頭:「我也不知。」

樹西的羽毛被海水打濕,飛不高,只能停在久時構肩頭。

突然,伍庭劍尖調轉方向,直對著久時構,電閃雷鳴中陛下的臉忽明忽暗,眼神陰鷙,竟像是那陰間上來的索命鬼,久時構不由得心裡一驚。

「陛下……」久時構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他。

樹西往久時構身後躲了一下,這個動作讓久時構意識到,伍庭並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樹西。

「朕問你,系統是不是一棵棠梨樹?!」

樹西整個縮在久時構脖子後面,被久時構拎著脖子提下來:「陛下問你話呢,系統是不是一棵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