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窮,最後連棺材都是族裡買的。
會試倒是四人都中了。考得最差的那位,會試時也只考了個同進士,靠著家族的關係,到某縣為主簿,到如今,堪堪五品,在江西做知府。那江西那府,是全國排得上號的窮地方,聽說若不是窮地方,他也混不到五品。
而中舉排第五的那位,院試考得不錯,二榜三十二名,也有資格去殿試的,更重要的是,他比吳士友的父親還高出兩名。據說去考殿試時,他若不是怕遲到,一個人先去的,可能就被各種天災給絕了去考的路。
殿試下場,吳士友的祖父那時還在朝為官,於是聖人特意把他的兩個兒子招見了,於是那位旁枝自然而然的被打到了二榜百名之外。
不過就是這樣,這也是進士出身,也授了翰林院庶吉士,不過那位也許讀書太用功,中了進士之後,身體就不好了,入翰林院不久,就病死了,連三年後的正式授官都沒等到。
因為是吳家的嫡支,吳士友的父親和叔父不得不說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殿試時有父親在老聖人那兒的面子,於是兩人的名次都不差。而他叔父運氣則更好一點。那一位文章一直中平,秋闈時,吳士友的父親在六人中考的第一,叔叔第二。
不曾想,到了春闈時。座師性好平和,愛的就是中規中矩,不喜文辭華麗。用典精奇的文章。吳家兩子一塊到了聖人面前,而座師比吳祖父在聖人面前更有面子。並深得座師賞識,於是人家座師特意介紹了吳家小叔。於是吳家小叔,得了個探花郎,而吳二就不得不到五十名之後了。
因為那一科,吳家一門四進士,同進士也是進士不是。也算一段佳話,先帝還誇他們吳門三傑,吳家詩禮傳家的名頭。那回尤為顯赫。
“吳大人的叔叔怎麼了?”大寶問得很平靜,他大約猜出一定沒有好結果了,但他堅持知道。
“沒什麼,也進了翰林院,不過是因為他是探花,於是直接被授了翰林院編修之職。而吳大人之父則要在翰林院學習,考試,三年後,才能授官。吳小叔任編修三年,家族使力。座師舉薦,挑了個極好的地方出外任。大家都原本以為,吳老大病弱。吳二平庸,吳家那代的領頭人是他的。”穆慧笑了,她喜歡看到大寶漸嚴肅的臉,他原本就比一般孩子成熟世故,她不介意讓他現在就接觸這些陰暗的東西。
“壞事了?”大寶再穩重也是孩子,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
他大約猜到了,再不能病或者死了,考得好兩名。就是病死,那麼考得好那麼多。還是那代,大家公認的領頭之人。只是讓他病死,或者意外而亡,怎麼顯得出吳家父子的優秀,所以這個人一定得毀掉。
“對,花花世界,醇酒美人,身敗名裂,連帶著妻子兒女沒一個能保全下來。”穆慧讚賞的看看兒子,一句壞事,就道盡了吳先生對大寶教育的成功,是,吳先生顯然沒真的想把大寶教成詩人,他該教的正在教。
“以後吳家科舉就沒什麼人了吧?”大寶倒沒有不忍了,只是吸了一口氣後,繼續問道。既然已經看到底線了,於是也就沒啥可再重新整理了。
“讀書人很多,但是科舉運都不上佳。不過若是嫡支前後三屆無人參考的情況下,倒也有幾個中舉,考上進士的。到了吳大人參考的前後三屆,吳家無一人參考。現在吳大人的長子在國子監讀書,族中便連秀才也沒人去考了。”穆慧冷笑起來,她還沒告訴兒子,那個病弱的大伯,在成親之前突然死掉了,說是偶感風寒。生生把一個花季少女,逼成了望門寡。而吳大伯死的時間點,也是非常的耐人尋味。
“所以師兄趕上吳大人的考期前後,而第三代,因為吳大人的兒子沒有參加科舉,於是都不能參加!”大寶翻了一下白眼,
吳士友曾經誇耀過自己兒子十四歲進了國子監,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