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腕上略顯破舊的皮帶扣腕錶,再看看依舊冷清的校門口,內心的一點點期望,被這不知何時能結束的等待一點一點的磨滅掉。
“這張叔,怎麼隨莫晨筱一個德行!”安然憤憤地說了一句,從書袋中拿出白色的翻蓋手機,開始了瘋狂地撥號。
“嘟……嘟……嘟……”張叔與莫晨筱的電話,一個沒人接,一個打不通,似乎都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也聯絡不到。
汗,今天印堂發黑,出門不利麼?
再嘗試了幾次過後,安然最終放棄了尋找這不靠譜的主僕二人的行動,重重地踱了一下地面,震起了一團灰塵,落在腳面之上,弄髒了新換的白色公主鞋。
再不出現,恐怕就來不及了!
安然看著指標已是接近了七點三十分的樣子,已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難安,手指更是不自覺地絞著衣裙的一角,絞到關節發白也不肯停手。
上課的學生陸陸續續已是到了校園裡來,剛剛還略顯清淨的校園此刻也因為熙熙攘攘的人群與高高低低的談話聲變的愈發的熱鬧起來。
偶爾有幾聲汽車鳴笛的聲響,讓安然鬆弛掉的神經再次抱有一線的希望,可當她看到來者何人之時,便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看來,無路可走了。
安然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再次從書袋中將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遲疑了片刻,這才從通訊錄中翻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魯阿姨,對,我是安然,那個……那個……莫晨筱他?”撥通了號碼,聽到了那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安然遲疑了一番,不知該如何詢問莫晨筱的狀況。
“啊?是麼,哦,那好,魯阿姨,我就不打擾了。”安然剛剛還略顯欣喜的面容,再次因為莫晨筱媽媽的一番話,再次黯淡下來。
出遊,出遊!都要期末考試了,還出遊!這算個什麼事嘛!
安然重重地合上了手機,將不知怎麼滾在走廊之上的一顆石子重重地踢飛,漠然地嘆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之上,緩緩地呼吸。
“哦,安然,早上好。”程從寒的身影,果然按時出現在了走廊之下,當他看到垂頭喪氣的安然之時,有著些許的欣喜之情。
“早上好,學長。”安然將自己的身體從牆壁之上移開,端端正正地站立好,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前,給了程從寒一個甜蜜度達到九十分的笑容。
“你這是?”程從寒看著安然新換的一身白色蕾絲邊的百褶裙,不禁覺得眼前一亮,平日裡難得的笑容,此時也在他俊朗的臉面之上盪漾開來。
“沒,沒什麼。”安然本想告訴他,自己是在專門等待他的到來,而且是來祝福他生日快樂的,可自己的那份心意卻是已經落在了莫晨筱的手中。
讓自己空口白牙,單單地只送上一句祝福,這讓平日裡注重面子的安然,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祝福方式。
手指再次絞著衣裙的一角,直到衣衫都有些凌亂了,依舊不肯罷手,安然黯淡地盯著自己的鞋尖,侷促地挪動著雙腳,異常的不安。
“哦,是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然的那一句回答,程從寒剛剛還是滿面的笑容,頓時被莫名的淡淡哀傷所代替,心中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清,道不明。
她,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程從寒深邃的目光在安然的身上細細的審視,怎麼也不願離去,只是看著她低垂在胸前的小腦袋,突然有一種想用自己略顯寬闊的臂膀將她瘦弱的小身邊完全包裹的衝動。
可是,目前的她對自己,除了同學之誼以外,似乎沒有額外的想法……
程從寒略略地嘆了一口氣,只能任由拂面而來的清風將自己額前的碎髮打亂,如同打亂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