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肘捅捅他的腰:“你也不管管?”
滾燙的油鍋裡,炸好的蝦片被夾起來,扔進盤子裡。
“管什麼?”
聲音四平八穩,相當冷漠。
“……那你一會幫忙看著點。”
“看什麼?”
“嘶!還能看什麼?他們男生好多啊,”酒吧老闆說,“各個牛高馬大,聽說東北爺們人均特別能喝,我怕冉姐吃虧。”
“你都說他們牛高馬大。”他聲音聽上去涼涼的,“我能怎麼著?”
“除了那個目測一米九的,剩下的也沒比你高個兩厘米,”酒吧老闆掰著手指真誠道,“目測全上也就跟你幹個五五開。”
“我不會打架。”
“別這樣,你要是那麼廢我請你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當花瓶?”
“……………………我呸。”
酒吧老闆晦氣地在那呸呸呸,北皎就不搭理他了。
又一片被炸的舒展開來的粉色蝦片被夾出來落入盤子,發出“沙沙”的輕響,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等到酒吧老闆以為自己請了個啞巴員工……
他才聽見他不輕不重地“嘖”了聲。
也沒說對於卡座那群人,他到底管不管。
……
卡座那群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屁事沒幹,先被酒吧老闆提防上了。
姜冉坐在他們中間,話少,但是完美融入。
可能是上了年紀,她覺得和小朋友們喝酒,那還是比和老煙那些老油子喝酒來的有趣。
同謝宇他們籃球隊一塊兒來的事他們同校田徑隊的兩個女生,排排坐坐在她旁邊,都是十八歲的水嫩嫩年紀,從坐下來開始就小倉鼠似的拱來拱去,討論吧檯後面的服務生長得好帥,老闆只讓他炸東西切果盤簡直暴殄天物——
“聽說早上發傳單的北極熊就是他。”
“天啊,是他?”
“對啊,我後來聽山東c大田徑隊的人說的。”
“啊啊啊啊我親手從他熊爪接的宣傳單!那今晚我們買酒他得有提成啊!”
嘰嘰喳喳的,就好可愛。
旁邊謝宇他們已經開了一桶生啤,姜冉一心二用一邊聽女生們聊八卦,還分神陪他們玩著遊戲,半個小時過去了,半桶啤酒不見了一半……
姜冉一把遊戲沒輸,面前那杯酒來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
謝宇他們都沒發現。
一群楞頭小子,哐哐幾杯下肚,多少上了頭……藉著酒精上頭迷迷糊糊又有了膽子,藉著酒吧音樂,平日裡嚴肅且說一不二的隊長斂了些鋒芒,小心翼翼往姜冉那邊靠了靠。
偏過頭,盯著姐姐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等她微笑著轉過頭看著她,他心跳都快停了,狠下心,湊到姐姐耳邊說:“小冉姐,咱倆單獨玩把骰子。”
姜冉自然不會拒絕。
兩個人的猜骰子也不算難,謝宇這會兒喝了幾杯腦子大約也跟不上了,一共十個篩子,上來敢叫五個六,姜冉看了眼自己的,笑了笑,想叫六個一。
話到了嘴邊,又瞅著弟弟都快喝掛了,這再來一杯實在可憐,大發慈悲話鋒一轉,喊了六個六。
謝宇再喊七個一,她閉眼瞎跟,把開的機會留給他。
自然是她輸。
拿起酒杯,唇瓣剛碰著今晚第一口酒,這時候,突然卡座入口出現個黑影——
身邊原本嘰嘰喳喳的倆女生集體噤聲。
站在外面的人走進來,隔著桌子正好立在姜冉對面,彎下腰時,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陰影正好將她完全籠罩。
好不容易找著機會稍微挨近,此時肩膀碰著肩膀挨著姐姐的謝宇感覺到肩膀接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