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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咻~~”
“咻~~”
漢軍都尉一聲令下,一千名弓箭手同時鬆開右手,弓弦響處,刺耳的銳嘯聲劃破長空。一千支狼毫羽箭已經帶著冰寒的殺機,瞬時飛臨賊陣頭頂,然後像雨點般惡狠狠地扎落下來,那片烏黑地雨絲,幾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鄧茂昂起腦袋,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那一片“陰雨”從天而降,有莫名的森寒在他的眸子裡激盪。這些該死的漢軍,總是在裝備上擁有絕對的優勢。
霎時間,慘嚎聲衝宵而起,可憐地山賊們既無盾牌防身,又沒鎧甲護體,只能用他們的血肉之軀來抵擋箭矢的蹂躪,結果可想而知。
“呃啊~~”
淒厲的慘嚎聲近在咫尺,一名山賊哀嚎著仆倒在地,四肢抽搐,一支鋒利的羽箭從他的左眼狠狠貫入,扎透了整顆頭顱又從腦後穿出,有一滴殷紅的液體順著鋒利森冷的箭矢滴落,霎時滲入了陰冷潮溼地地面。
“篤~”
一聲悶響起自鄧茂身後,驚回首,一名山賊恰好將一塊破木板從頭上移到面前,只見一支羽箭已經深深地扎進了木板裡,箭羽兀自顫抖不已。那山賊正感慶幸時,又一支鋒利的羽箭自天而降,準確而又無情地將他籠罩,但他已經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他的雙手極力張開,想去拔掉那支該死的羽箭,但他至死都沒能做到。
“僕!”
山賊直挺挺地倒了下來。雙眼圓睜,眼神逐漸散亂,很快投入了死神的懷抱。
趙謙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這便是他熟悉的山賊,這熟悉地一幕曾經許多次上演,直到今天,還在繼續上演,這些山賊絲毫沒有吸取教訓,還是一樣地愚昧,容易對付啊。
趙謙身後,郭圖同樣神色陰沉,心中卻不無得意。先以長弓攢射,爾後以步兵驅之,雖只是兵書上最基本的戰術,但如果沒有他郭圖,趙謙也許永遠都不會想到它。
密林邊緣,整個賊陣已然一片混亂,無助的山賊們正在狼奔豕突、四處逃竄,試圖躲過那恐怖的箭雨,但這是徒勞的,箭雨的覆蓋相當廣闊,於是不斷有人被釘死在地上,原本密集可觀的賊陣很快就稀疏了許多。
“停止放箭~~”
漢軍都尉一聲令下,弓箭手們終於停止了挽弓搭箭的機械動作,各自長出一口氣,連續不斷地挽弓,也是需要消耗大量體力的,當一名精銳弓箭手,其實並沒有人們想象當中那樣輕鬆。
“步兵入隊~~~前進~~”
弓箭手的射擊雖然結束了,可漢軍的進攻卻才剛剛開始,隨著都尉一聲令下,兩千名等待多時的輕步兵已經像潮水般從後陣衝了上去,漫山遍野地向著密林邊緣的賊陣殺將過去。在趙謙和郭圖看來,這一戰事實上已經結束了,經歷過剛才箭雨洗禮之後,對面山賊地抵抗意志早已經冰消瓦解,兩千名輕步兵只需要衝上去收拾殘局就行了。
“呼~~”
趙謙長長地舒了口氣,轉頭向身邊的郭圖道:“公則,穎川定矣。”
郭圖微微一笑,諂媚地說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豫州刺史之位非大人莫屬矣。”
趙謙捋了捋頷下柳須,心中甚是得意。
……
密林中。
馬躍伸出貪婪的舌頭,自厚背鋼刀的刀刃上緩緩舐過,冰冷的觸感自舌尖傳來,令馬躍整個人的神志為之一清,透過稀疏的樹木極目望去,密林邊緣已經一片混亂,從漢軍箭雨洗禮中倖存下來的山賊正在重新集結,而對面緩坡上,數千漢軍步兵正漫山遍野地掩殺過來,旌旗飄揚,刀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