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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的男子從遠處奔來,手中舉著火把,到得近處,伸手解下了掛在腰間的兩顆人頭仍在了路邊的泥溝裡。徐博文閉上了眼睛,耳聽得那人說道:“兩個義軍中的江湖高手。”
“看起來是一對師兄妹?”有人似是往那泥溝裡看了一眼。
“狗男女,一起死了。”
後方馬背上傳來嗚嗚的掙扎聲,隨後“啪”的一巴掌,巴掌後又響了一聲,馬背上那人罵:“小兔崽子!”大概是徐博文奮力掙扎,便又被打了。
夜風中,有人輕蔑地笑了出來,馬隊便繼續朝前方而去。
村落近了,河口縣也越來越近。
接近河口縣,也便意味著他被救下的可能,已經越來越小了;因為遼軍主力大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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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沒有人能夠具體描述戰爭是一種怎樣的概念。
若要概括言之,最為接近的一句話,或許該是“無所不用其極”。自有人類以來,無論是怎樣的手段和事情,只要能夠發生,便都有可能在戰爭中出現。
自二十多天前,大峽關陷落,遼軍鐵騎進入銀州以來,銀州境內便開始逐漸變成是一片混亂而兇險的區域。
原住百姓的離散,義軍的出現和聚集,祥符**隊和遼軍在這附近的廝殺,令得這方圓數百里間,都變作一片混亂的殺場。
在河口縣攻守決戰正式開始之前,遼軍為了打草谷能夠弄到更多的糧草,且不受義軍搗亂破壞,儘可能派出軍隊對義軍乃至銀州百姓進行格殺、抓捕。白滄海派出的一些特種大隊分隊在最初的摩擦裡,儘量將一些流民接走,送到銀州周邊龍州、夏京境內的臨時安全安置點,同時接應和救援組織義軍。
三天前,為著一群百姓,在大峽關附近,負責押送糧草的遼軍動用了三千精銳,試圖打特種大隊一波伏擊,被白滄海派出的探子識破後,白滄海將計就計,帶領特種大隊和一千多義軍進行了反包圍,之後圍點打援擴大戰果。遼軍屠殺百姓圍魏救趙,這場小的戰鬥差點擴大,後來特種大隊稍占上風,剋制收兵,流民百姓則被屠殺了小半。
所以,總體對峙的空隙裡,流民百姓遭受屠殺的境況未曾稍緩。白滄海最終派出三五百人的隊伍分批次的巡邏、接應自遼人手中逃離的百姓,間或在樹林間、野地裡見到平民被屠戮、劫掠後的慘像,那些被殺死的老人與孩子、被奸。淫後殺死的婦人…………這些特種大隊士兵回來之後,說起這些事情,恨不能立刻衝上戰場,飲敵骨血、啖其皮肉。這些特種大隊士兵,也就成了更為能戰之人。
徐博文對於這些事情也還不太清楚,但他很瞭解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不會,也沒有能力指使多少軍隊或者高手來救自己的,而黃副軍團長最多派一波軍中高手來救自己盡人力而聽天命,也不可能改變他們出銀州時便定下的在河口縣遼軍後方進行遊擊戰,吸引遼軍兵力的計劃,而帶領一千人都來救自己的。
特別是當意識到抓住自己這支遼人隊伍的實力後,徐博文心底就隱約察覺到,自己求生的機會渺茫了。
昨天在銀州城外西邊十里處出手的黑臉巨漢,一招便將他和那名親兵擊敗打倒,醒過來時,便已距離銀州城三十里外。等待他們的,是一支核心大約一百多人的隊伍,人員的組成有契丹人,也有漢人,便無一不是武道高手。抓住了他之後,便一直圍繞距離河口縣百里的距離上繞路奔行。
此時黃東秋派來救他的玄武軍團軍中高手已經追了上來,徐博文一醒過來,絕望之際並沒有精神崩潰,首先便在冷靜辨認眼前的情況,然而,隨著與一支義軍遭遇,徐博文才開始發現不妙。
劫持他的這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