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每走得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沉著臉又走了約半里路,身後的派鄧崇軒派來護送寇準的排長已按捺不住,試探著道:“這……這王副旅長是不是已經走了?”
寇準彷彿被蚊子叮了一口,霍地扭過頭,鐵青著臉,冷冷地瞪了那排長一眼,說道:“麻排長,你若不想跟著本官,儘管帶著你的人回去找鄧將軍覆命便是。”
說罷,寇準“駕”地喝了一聲,使勁抽了坐騎一鞭,驅馬向谷中跑去。十名暗衛緊緊跟隨,那排長臉色恐慌,心知剛才他與寇準之間的對話若是傳回軍團長那裡,他此行護送寇準不但沒有功勞,而且還會倒大黴。想通了此事,他不敢再有絲毫牢騷和怨言,慌忙加鞭疾馳,帶著他的人馬緊緊跟在十名暗衛馬後。
寇準心裡其實早已在擔心王林已拔營而走。只是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他一直擔心叛兵跑出韋平縣,四處燒殺搶掠,禍害百姓不說,他再想追上就很難了。而這時候還見不著王林部的蹤影,心裡便不由得有點心浮氣躁起來。驅馬疾馳,狠狠地抽打著坐騎,以寇準的性格此時竟是下意識的將氣全出在了那匹河套馬上,打得馬身上深一條淺一條的全是鞭痕。
如此又跑了一柱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之聲。寇準心中一喜,連忙策馬迎上前去,卻見前頭三四里外山道之中一長長隊伍正在趕路。不是押送糧草的王林一行,還能有誰。
寇準知道事情急迫,不能耽誤,急忙對身後緊跟著他的這十名暗衛頭目,本身有著少都副校軍勳,正八品官品的王三豹說道:“王三豹,你速帶兩人快馬前去,拿你們暗衛司令牌截停王副旅長,就說我有急事拜會。”
王三豹答應一聲,一聲吆喝,身下上好河套戰馬已經躍了出去。
不比周方揚這些遠離京師的人,身在夏京的輜重營將士即使不知道暗衛司的存在,但也絕對能夠認出暗衛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暗黑色戰袍,更知道非皇族之人或者陛下最為親近之人不能差使暗衛。所以眼見一名暗衛軍官帶著兩名暗衛,手拿暗衛令牌快馬衝過來,驚疑的同時,不但根本沒有人敢阻攔,而且以最快的速度讓開了道路。
這支糧草隊伍能夠出動三千輜重營兵馬看護,顯然糧草不在少數,在這山道之中前生足足有三四里長。身在車隊中間位置的王林遠遠看見一名暗衛軍官帶領兩名暗衛向他跑來,突然想起自己將一部分好米倒換成次米充當軍糧的事情,雙腿一軟,差點沒有一屁股跌下馬來。但緊接著他一想不對啊!暗衛司雖然恐怖,但卻不會管他這些破事。即使是安全部的人恐怕也懶得慣這種貪汙之事。只有李君浩的監察院才會管這事。
王林擦了一下額頭汗水,心中恐懼消散大半,心神平復下來,但緊接著一想此地出現暗衛,難道有皇族中人到來,可是再一想皇族凋零,除了陛下和三位娘娘之外,便是最近傳言中闖下大禍,快滿三歲的公主殿下。不管是哪一位都絕不可能在此時出現在此地。
王林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得知是寇準到來時,王林心中卻是恍然,心中暗道:“怎麼將這一位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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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曾試圖封鎖訊息,但韋平縣有亂兵叛亂的傳聞,此時還是早已傳遍了韋平縣附近百里範圍,被傳言驚擾的居民們都驚恐萬狀,紛紛收拾細軟逃向附近州縣大城,往來客商更已絕跡。除了零散從韋平縣逃難來的百姓。韋平縣外只餘下急趕而來的寇準和王林帶領的兩千如臨大敵的輜重兵和百名寇準身邊精銳騎兵護衛正向韋平縣行去。糧草則由一千名輜重兵暫時護著原地待命。
在寇準表示私調護送糧草輜重軍隊的後果他一律承擔,且親自書寫一份書信給鄧崇軒解釋糧草未按時到達之後,王林毫不猶豫的便表示願意帶人過來和寇準一起平叛。開玩笑,天下間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