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古罵名,對歷史上這樣的昏君他一直深惡痛絕。
因此,趙匡胤陷入了深深的苦悶之中。對於這位皇弟,真像是手上捧了個熱炊餅,拿著又燙手,扔了又不捨得。又像是面對一塊掉在灰堆裡的豆腐,吹又吹不淨,
打又打不得,他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些天,一個個萬籟俱寂的夜晚,趙匡胤都在反覆地思索。這樣的事不能同任何人商量,只能在自己的心裡掂來掂去。
他有時候想不通,這個弟弟為什麼要這樣?自己這個當皇帝的哥哥不曾虧待過他。他身為晉王,輔佐朝政,位列宰相之前,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炙手可熱,你還要什麼,難道非要坐在這把龍椅上嗎?
再說了,你就是要當皇上,想君臨天下,也不能這麼猴急,這麼迫不及待。我這個當哥哥的才四十三歲,體魄健旺,離死還早呢?你只有三十四歲,就是要當皇帝,也要等我駕鶴西歸之後吧!你趙光義應該知道,自五代以來各個朝代慣例,凡是準備繼任皇位的儲君都是授予開封府尹這個要職。我自登上裡位以後,就任你為開封府尹,並不是沒有想過傳位於你,你又何必這樣急於求成呢?
事實上,趙匡胤在大宋成立之初,確實有過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後,將大位傳給弟弟趙光義,而不是傳給自己的兒子趙德昭或趙德芳。因為這裡有一段“金匱之盟”的秘密。
…………
…………
早在建隆二年,趙匡胤母親杜太后突然身患重病。在其臨近垂危的彌留之際,託病榻於趙匡胤和趙普二人。
趙匡胤對母后從小便十分敬重和孝順,母親的精明聰慧和寬厚仁德,都對趙匡胤的身心有極為鮮明的影響。
趙匡胤來到母親床前,看看母后那孱弱的病體和枯槁憔悴的病容,就如萬箭鑽心一般痛楚,匍匐在地上哀哀而泣,涕泗交流。
杜太后看了看兒子,心中發酸,強忍著淚水問道:“你榮登大位已經一年多了,可想過你為什麼能當皇帝嗎?”
趙匡胤正哭得肝腸寸斷,天昏地暗,聽了母后的問話,竟嗚嗚的說不出話來。跪在一邊的趙普卻覺得太后此話問得突兀而又蹊蹺,知道一定有大事囑託,
只靜靜地看著皇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太后勉強抬了抬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提高聲音說道:“我已年近花甲,此時歸天,也是壽終正寢。生死由命,此乃天數,我兒無須過於悲傷。人生一世,像我這樣身為太后,榮耀已極。自古以來,能有幾人?再說,古人云,‘生子當如孫仲謀’,而我兒本是一介布衣,闖江湖,戰沙場,大智大勇,威名滿天下,不僅出將入相,而且躍登大寶,創下我趙氏江山社稷,上可光宗耀祖,下可澤被子孫,不如要勝過那孫仲謀多少倍?我老婆子何等福氣,就是死也含笑九泉了,我兒也要節哀保重才是。”
說到這裡,杜太后已喘成一片,只好停頓了一下。
趙匡胤伏在地上聽著,哭聲卻越來越無法抑制。
杜太后只好又提高了聲音,佯作生氣地說道:“眼下我的時間不多了,有大事要跟你說,你怎麼光知道哭呢?我適才問你,你可知自己為什麼能得天下嗎?”
趙匡胤強抑悲聲,忙哽咽著答道:“這都是父親大人和母后從小訓誡教養的結果,也是趙氏祖上的蔭德所致。”
誰知杜太后卻連連搖頭,苦笑著說道:“我兒錯了,這些都不過是些套話。你之所以能順利地當上皇上,既不是因為你自己多麼天賦過人,更不是父母或祖上蔭德使然。所謂人主乃天命所司,也純屬謬說。你之所以能擁有四海,成為天下令主,完全是因為周世宗柴榮的命運所致。”
兩更送上,求捧場,求月票,求紅票————————
第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