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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已經身陷蘄春兩個多月,想要脫身,只能儘量將局面攪亂。、
走了一條街就到了孔彥舟行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同時,頭頂又有噪雜的“嗡嗡”聲,定睛看去,卻是滿天滿地叫人毛骨悚然的紅頭大蒼蠅。
這些該死的畜生們想必是嗅到了這裡的死人味道,迫不及待過來享受著饕餮盛宴。
孔彥舟的行轅本是城中一個大戶的宅子,地方極大。如今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面是他的辦公場所,後面則是幾是個小妾和子女的住處。
天色更加暗淡,腥風鼓盪,院子裡的高大的香樟樹幹枯的葉子嘩嘩著響,尖銳堅硬,就好像是鐵片在相互摩擦。
很快,眾甲士就到了孔賢母親的居所。
透過大敞開的院門看進去,裡面的情形簡直是慘不忍睹,橫七豎八躺著一堆屍體。
人血在地上蔓延,已經凝著黑紫色。地上、牆壁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點子。
有蒼蠅肆無忌憚飛舞,落到屍體上,很快就積了一層,就好象給人穿上了一襲黑衣。
呂本中乃是海內知名的大名士,居移氣養移體,富貴慣了,頓覺胃中一陣翻騰,也忘記了上前和孔彥舟見禮。
只見,孔彥舟已是全身披掛,手握鋼斧,眼睛噴火地指揮著手下:“殺進入,再攻一次。直娘賊,畏縮不前者,休怪爺爺手中的板斧認不得你們!”
可是,他手下的衛兵顯然是已經被孔賢殺破了膽,都是一臉的畏懼,卻不肯向前。
眼見著孔彥舟的斧子就要砍下去,劉復大驚,喝道:“不要動手,都停下來。”
然後走上前拱手:“軍主,這究竟是怎麼了?”
孔彥舟看到劉復和他身後轟隆開來的一百牙軍,咧嘴怪笑:“好好好,好得很,你可算到了,馬上帶著人馬殺進去,擠也要擠死孔賢那個小畜生!”
劉復大驚:“軍主,少將軍畢竟是你個親生骨肉,縱然有錯,也不至於兵戎相見啊!”
“什麼親生骨肉,放你孃的狗臭屁!”孔彥舟大罵:“小畜生是他娘和人私通生下來的,就連他妹妹也同樣是野種。老子剛才已經把那賤人給宰了,卻因一時不防被那孽障砍了一刀。且不說小雜種來歷不明,就憑這一刀,如此弒父罪行,和老子的父子情分已然一筆勾銷。劉復,馬上帶著人馬給老衝進去,活剮了孔賢。”
他肩膀上中的一刀雖然不深,也不影響行動,現在也不痛了。可說來也怪,傷口處卻麻麻癢癢的,說不好還淬了毒。
看來,這小雜種是早有準備,處心積慮要取老夫性命。
“今日不剁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孔彥舟還真猜對了,孔賢一心要保護母親,這幾日都將手刀和兵器浸泡在便溺之中,幾次下來,兵器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糞毒。
孔彥舟這話如同頭頂陰沉的天空叫劉復透不過氣來:“軍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聽到這話,孔彥舟怒嘯一聲,喝罵道:“劉復,你他娘磨蹭什麼。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老子都把話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好誤會的。立即派兵馬殺進去,取了小畜生的頭顱來見我。否則,休怪我辣手無情。”
劉復為人執重,尚且在猶豫,旁邊呂本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反駁,又眨了眨眼睛。
他心中疑惑,但處於對呂本的信任,只得點了點頭,應道:“是,軍主,末將這就帶人進攻。”
當下就詢問起方才這一仗是何情形,在知道孔賢憑著神臂弓硬生生壓得院子外的人抬不起頭來之後,又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道:“軍主,此地地勢實在狹窄,周圍都房屋擠在一塊,又是圍牆,又是高坎。對面孔少將軍的居所又是堅固的磚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