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躬身而退。

這一幕自然是陳睿和希亞早就串通好的，與希亞的關係越疏遠，越是某種利用關係，希亞就越安全。

陳睿的眼睛始終看著撒旦，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峙著，皇宮大殿的空間似乎都變得凝固了下來，彷彿鐵石一般。

陳睿忽然一笑，整個“鐵石”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舉手示意：“請坐。”

男子並沒有坐下來，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漠視。

陳睿沒有再客氣，自己坐了下來：“想不到撒旦閣下居然親身前來，不勝榮幸。”

原來，出現在希亞面前的，居然是撒旦本人！

陳睿此時的形態，要說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與米迦勒、拉斐爾這些人不同，他接觸撒旦還在沙利葉之前，從初入瑟科瑞德山開始，那個無可匹敵的強大的男子就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隨後出現的強者龍皇老丈人奧古拉斯也說過，撒旦是最強的偽神，自己遠非敵手。在進入國度級並擁有匹敵半神的極星變後，陳睿愈發感覺到撒旦、沙利葉的強大，又親眼目睹了兩位偽神的對決。如今，他終於要單獨面對這位可怕的敵人。

緊張不代表害怕，反而有一種鬥志。

曾經需要仰視的敵人，如今終於有了直視的時候。

陳睿心思起伏激盪。眼神卻是愈發沉澱，與對面這個強敵一樣。顯得波瀾不驚。

眼前的撒旦，準確的說。是一個分身。

黑暗聖殿對撒旦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次選擇親自出馬，肯定是弄醒那個“神秘強者”的虛實，而施展分身前來，也是為了謹慎起見。

陳睿同樣不是本體，而是一個投影，這個投影擁有極星變的力量，就算撒旦的分身擁有玄奧的力量，常規狀態下。要擊殺應該也不是難事，不過那樣會和撒旦徹底撕破臉，現在他還沒有實力與對方硬拼。

之所以說“常規狀態”，因為撒旦畢竟是老牌的巔峰偽神，就算只是分身，也未必沒有保命的絕招。更何況，陳睿曾親眼目睹沙利葉和撒旦的分身之戰，雙方都施展了秘術，將兩個分身投影成了本體。一旦撒旦本體降臨，那陳睿只能逃跑了。

無論是本體降臨或是擊殺分身，都是最壞的結果了。

陳睿現在的稱呼不是“大人”而是“閣下”，很明顯是要扮演一個同級的對手。

“我不記得。有你這樣一位老朋友。”撒旦淡然地開口道，“或許連‘朋友’這個詞，應該都配不上。”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陳睿鎮定自若，“即便是米迦勒那些人。在利益高於矛盾的時候，未嘗不會選擇與他們口中的‘墮落者’合作。”

“墮落者”三個字是陳睿當初在米迦勒和賁薨對峙時聽到的。撒旦眉頭微微一挑：“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但是還不足以對等地站在我面前。”

“原來你所說的是實力。”陳睿微微一笑，“撒旦閣下想要證明一下麼？”

“哼！”撒旦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整件事的幕後者只是你而已，那麼我勸你還是不要虛張聲勢了。臣服或者湮滅，你自己選擇。”

“要說明兩件事，”陳睿不以為意地輕輕搖頭，“第一，我確實是幕後者，不過，並不是唯一的，第二，你還沒有這個能力讓我湮滅或臣服。”

這語氣雖然平淡，但話語中已經是很明顯的針鋒相對，撒旦的眼睛眯了眯，受到上古符語防護的大殿，居然微微顫動起來。

“這個大殿只是半神設下的上古符語陣法而已，如果你要將真身投影過來，這裡肯定禁受不住，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

撒旦聽到“投影真身”四個字，目光一閃，冷笑道：“對付你，還不用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