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過方醫生。”她淡淡笑,“還記得一一出生的那一年嗎?沒有事的,笨蛋。”
他把她的手包握在掌中,一點一點。她把頭深深埋進他的頸脖。
斷裂了思緒,由兩人來繼續。
接續著的那晚,,他和她要去孤兒院為小蟲的孩子辦領養手續的第二天,命運的轉盤,到了另外一個命定的環。
“前面,停車!”她臉色蒼白。
他吃了一驚,把車子停在路邊,甚至不管這裡禁停。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卻很快撫住心口,匆匆開啟車門,奔到前面一個垃圾箱前。
他緊跟,目光焦灼處,是她吐得臉色也變得慘敗。
她懷孕了(2)
沒有去理會周圍的目光,她一吐完,他立刻把她抱上車,改了方向。
她一聲不吭,頭靠在他肩膊,閉著眼,神色萎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路微微顫抖,直到車子駛進醫院的停車場。
一系列的檢查。
“她的心臟怎樣了?情況還好嗎?”他甚至顧不上她在旁邊,厲聲問了。
醫生笑了一下,“不是心臟的問題。恭喜你,顧先生,顧太太懷孕了。”
彷彿被人狠推了一把。
驚還是喜,他說不清。
震撼以外,他的情緒很複雜。狂亂的歡喜,震驚,不可置信,還有什麼,無法理清。
他以為,他是不喜歡孩子的。
從小到現在,遇到過多次的劫難,後來管理著一家大企業,分毫動輒不能錯,判斷要精準。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一次,他確實錯了。
她的孩子,也屬於他。
他們的孩子。
他和她生命的延續。
也許,現在的心情和在她離開他四年後在薰衣草重遇的心情相同。
當日的愛還是恨,今天的要還是舍。
眼角的餘光,是她徹底迷茫的神色,然後,她慢慢伸手掩住嘴。
他斂下目光,望向醫生,“有可能診斷出錯嗎?”
平緩得近乎冷漠的語氣。
她朝他看了過來。
“你很希望是診斷錯誤嗎?”
她的語氣似他一樣平靜,他舌尖上的那個是字,便截在唇邊。
“一般來說,嘔吐這些早孕反應是在懷孕後五到六個星期才出現,但因體質而異也有極少數特別的,另外,我們也做了檢測,顧太太確實。。。。。。”
車子停泊在馬路邊。
車裡的氣氛,就像火花燃亮過四散以後的死寂。
“言,孩子,我們不能要。”
終於,他開了口。
不過是八個字,卻彷彿花盡了一生的力氣才能說出。
沒有看她,他閉上眼睛,笑紋深深淺淺刻在嘴邊。
“好,我們不要。”她側~身過來,環緊他的頭脖。
他的心也像被什麼纏上,千絲萬縷,每一個毛孔,都不能呼吸。
以為她會鬧,情願她會鬧。
沒有忘記,那個早晨,她哭著求他。
“我求求你,我只要這一個機會,只是很微末的機會。”
也許,那天他走了以後,她把藥吐了出來,又或者,藥並不湊效。
但不管怎樣,現在這個微末的機會她拿到了。
“對不起,言,對不起。”
他有很多話想說,到了嘴邊,也只剩下這幾個字,還有滿心的疼痛。像在一二零大廈裡知道她的病的時候那樣,鈍鈍的痛,一下比一下清晰,深入,到無處可避。
“我知道的,你心裡比我苦。”她輕輕吻著他的眼瞼,淚水佔了他一臉。
他反手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