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兩個灰衣人,也同時伸手向杜天鶚抓去。
杜天鶚警覺雖快,但兩個灰衣人,武功都非泛泛之流,出手既快又準,只聽“嚓”的一聲,杜天鶚兩隻衣袖,全被扯破。
兩個灰衣人對這陡然聯手一擊,未能抓住對方一事,甚感訝然,互相望了一眼,一齊向房中撲去。
杜天鶚心知此時此情,已非口所能解釋,窮家幫人手眾多,又都知道柏公保是幫主的貼身侍衛,不論何等情勢,自己決然沒有柏公保在窮家幫中說話分量重。為今之計,只有先行設法把窮家幫眾怒壓下,然後才有說話的機會。但在這等情勢之下,除了以歐陽統的生命,威脅他們之外,實是別無良策。
他心中早有算計,是以驚覺到情勢不對,立時反向木榻上的歐陽統撲了過去。
兩個灰衣人追到他的身側時,他已高舉雙手,壓在歐陽統前胸的“玄機”要穴之上,冷冷說道:“如果你們不願歐陽幫主傷在我的掌下,快請退避開去。”
兩個灰衣人都被他的大言嚇住,後退了三步,並肩而立,望著杜天鶚發楞。
只聽杜天鶚高聲說道:“你們哪位身上帶有刀子,請借給在下用用。”
左面灰衣人道:“你可是想借用刀子,斬斷手上的索縛麼?”
杜天鶚道:“不錯。”
右面那灰衣人冷冷說道:“你手中的索,乃我們窮家幫中特製之物,用髮絲合以銀線、牛筋製成,普通的兵器,如何能夠斬斷,縱然有刀子也是無用。”
杜天鶚略一沉吟道:“難道你們窮家幫這索繩捆上人後,就永遠沒法子解開了麼?”
兩個灰衣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都默然不語。
杜天鶚心知如不以歐陽統性命相迫,這雙手上的索縛,只怕難以解去,當下抬起右腳,對準了歐陽統的太陽穴說道:“你們窮家幫人手眾多,在下的武功再高,也難是你們的敵手,何況雙手又被索繩捆住……”
他頓了一頓,又道:“但在下決不願明知在眾寡不敵之下,白白送了性命,只有讓貴幫幫主,陪在下一起死了。”
兩個灰衣人,心頭大為震動,但在表面之上,仍然保持著鎮靜的神色,齊聲說道:“你只要敢傷我們幫主,你將會身受最慘酷的毒刑……”
杜天鶚笑道:“以在下的身份,能和名滿天下的歐陽幫主同生共死,是何等榮耀之事,有何不可?”
兩個灰衣人愣了一愣,四目相對,低聲互語了一陣,左面一人說道:“要我們解你手上索縛不難,但你若以此為例,對我們濫加要挾,如何是好?”
杜天鶚面色肅然他說道:“在下只有兩樁願求,諸位如肯答應,在下決不會再以歐陽幫主的性命,要挾諸位屈從。”
兩個灰衣人齊聲說道:“哪兩樁心願,你且說來聽聽。”
杜天鶚道:“第一件是解開在下手上的索縛,第二件是請見貴幫中文丞唐璇。只要一見唐璇,容在下說上幾句話,那時殺剮隨憑諸位,在下決不還手就是。”
左面一個灰衣人道:“我們如何能信得過你?”
杜天鶚道:“大丈夫一言如山,難道你們要我發誓不成?”
只聽大門外面,傳過來一聲冷笑,道:“一個人命都不要了,還怕背誓不成?”
杜天鶚只覺那聲音異常熟悉,但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那人是誰。
凝目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軀,直向室中走來,赫然是柏公保。
在他身後,緊隨著大腹大腦袋的鐵衛周大志,想是周大志由外面歸來,看到了柏公保,解了他的穴道。
杜天鶚暗道一聲“完了”,此人的隱秘,大都已為我所知,勢必要想法子殺死我而後甘心。
忖思之間,柏公保已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