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忙轉身去了。
小春兒將宋嘉言的話說了,辛竹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好生服侍言兒吧,看她也累了,叫她好生休息,過一會兒我再去看她。”
小春兒福一福身,就告辭了。
翠飛曾是服侍過宋老太太的丫頭,辛竹箏剛來時,賞給辛竹箏了。翠飛溫聲道,“姑娘好生歇著吧。”說著,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是在秦尚書家,好像還跟長公主有些關係……”
辛竹箏原本一個柴禾妞兒,公主啥的,只在戲文中聽過,總覺著公主就猶如那高高在上的猶如九天玄女……不想,竟是家裡的事與長公主有瓜葛……辛竹箏再一次深深的意識到,她完全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裡。
辛竹箏不禁問,“秦家,不就是嘉讓、嘉諾和大哥上學的那家麼?”
“是啊。”翠飛笑道,“待以後姑娘出了孝,也要跟著太太出門走動的。咱家老爺現在就是正三品了,日後再往上升,就是二品、一品的高官。太太常帶著大姑娘、二姑娘出門,都是官宦人家。而且,太太的孃家是侯府呢。”
辛竹箏想到上次宋嘉言自外祖母家回來,她聽小丫頭說,宋嘉言帶回來的東西,光規整就規整了半日,才將侯府送的東西規整好。更不必提宋嘉言頭上的首飾、身上的衣裳,精美的叫她想不到用合適的詞來形容。
辛竹箏是個心思細密的人,捧著一本書,神思漸漸飛遠。
至傍晚時分,宋老太太方醒了。有小丫頭來報,宋嘉言與辛竹箏收拾好,便一併去了老太太的院裡。宋老太太還是有些憂慮,宋嘉言勸道,“老太太放心,就是皇帝也不能不講理呢。”
宋老太太拍拍孫女的手,嘆道,“我倒是不怕,活了大半輩子,該吃的苦也吃了,該享的福也享了。我是擔心你和你爹呢。你這丫頭膽子實在大,那樣跟公主說話,萬一公主日後怪罪你可如何是好?”
“就是公主也不能欺負咱們呢。”宋嘉言道。
宋老太太無奈一笑,道,“你這丫頭的脾氣像我哪,不肯吃虧。”這話真不知從何講起,不過,宋嘉言依舊道,“可不是麼。”
辛老太太笑,“是啊,記得那時繼母還在呢,我跟箏姐兒他爹成親後,要分家。繼母竟要連我的嫁妝一併分了,箏姐兒他爹是個老實性子,我心裡生氣,也是個沒本事的,一句有用的話說不出來。還是大姐回了家,好一頓罵,才算把家分的公正了。”
想到從前,宋老太太就暫且忘了今天的事,笑道,“哪裡公正?咱家少分了一隻鬥櫃,還有原本是你養的雞,還不是給那幾個沒臉皮的傢伙抓走了好些。”
辛老太太笑,“那會兒,能分成這樣,我就謝天謝地了。”
兩個老太太不禁說起古來。
過一時,小紀氏帶著宋嘉語也來了,宋嘉語兩隻眼睛猶有些紅腫,本就是嬌嬌弱弱的模樣,剛給老太太和舅婆請了安,又與辛竹箏、宋嘉言見了禮。話還未說兩句,宋榮帶著宋嘉讓、宋嘉諾與辛竹笙來了。
諸人又是一番見禮,宋榮看宋嘉語一眼,宋嘉語臉上盡是惶恐委屈,不知所措的望向母親——小紀氏。宋老太太嘆口氣,“你來就收了那張閻王臉,看把二丫頭嚇的。”雖然她也不怎麼喜歡宋嘉語,不過見兒子把孫女嚇成這番模樣,又實在無奈。
“瞧母親說的,先時再早幾年,帝都裡都有人叫兒子玉郎呢。就是以前在咱們村兒裡,兒子一出門,那些丫頭們瞧兒子一眼就悄悄臉紅呢。”宋榮笑吟吟地,“再怎麼說,兒子這相貌也跟閻王沒啥關係吧?”
宋老太太笑,“當著孩子們還這樣吹牛,真是沒個羞。”不過,兒子早就出色,從兒子十二歲起,村兒裡的地主老財就想把自家閨女許配給她家兒子呢。那會兒,宋老太太倒有些心動,只是宋榮如何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