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笄,簪上髮釵。
這一次,宋嘉言是對正賓戚太太行禮。戚太太再次吟誦吉語,“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取下先時簪的釵,雙手取過有司盤中的一隻耀眼輝煌的紅寶石釵冠,為宋嘉言戴於髮間。
宋嘉言又去換了大袖長裙的禮服出來。她及笄禮的衣裳年前便交由裁縫去做了,及笄禮是很正式的場合,禮服主色便是黑色的錦緞,鑲以寸寬的紅邊兒,繡以連綿不絕的鮮花如錦。一般這種深色的大禮服並不好駕馭,尤其小姑娘,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沒點兒氣場的真撐不起來。宋嘉言卻不存在這種問題,禮服穿在她身上,只會讓你覺著恰如其分。
楊太太每次見著宋嘉言都忍不住多想,當然,身為贊者的宋嘉言也是眉目如畫、清靈如水的小美人兒一枚,但,楊太太似乎就是比較喜歡宋嘉言這一款。婚事已定,多思無益,楊太太多瞅宋嘉言兩眼,收回胡思亂想的一顆心。
戚太太瞧著宋嘉言氣度從容是越發喜歡,待女兒嫁過來,這就是女兒正經的小姑子,她早打聽過,都說宋家大姑娘脾氣最好相處。
接著,宋嘉言對著來參加她及笄禮的太太姑娘們行一禮,多謝人家肯捧場。
有司撤去笄禮的陳設,在西階位置擺好醴酒席。戚太太請宋嘉言入席,其實都是象徵性的,戚太太再念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宋嘉言再次拜過,接過醴酒,跪著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後持酒象徵性地沾過嘴唇,再將酒置於几上,有司奉上飯,宋嘉言象徵性地吃一點。之後再次拜過後,戚太太起身面向東,宋榮起身面向西。戚太太念過祝辭後,為宋嘉言取字。
這也是正賓為什麼尊貴的原因了,及笄時,女孩兒的字都是正賓所賜,戚太太為正一品國公夫人,兒女雙全,給宋嘉言取字:如離。
最後,宋嘉言還要跪在父母面前,由父母對她進行教誨。
這種場合,誰也不會拉著閨女長篇大論,宋榮簡單說了幾句後,宋嘉言柔順答道,“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對父母再行拜禮後,整個及笄禮到此結束。
然後便是大宴賓客,宋嘉言回去換正常的衣裳,路上便覺著小腹微痛,腰間發酸,宋嘉言便知要壞事兒,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握著梁嬤嬤的手,皺眉道,“嬤嬤,我可能來月事了。”這個時節,大姨媽偏來駕到。
梁嬤嬤先是一驚,繼而大喜,忙扶了宋嘉言的手到內室去換衣衫,一面張羅著小春兒去取乾淨衣裳和月事帶來。梁嬤嬤喜上眉梢,“姑娘都及笄的年紀了,一直沒動靜,把我急的喲。”歡天喜地,“今天是雙喜臨門啊。”
這有什麼喜的?大姨媽而已。
宋嘉言入鄉隨俗的接過月事帶,心下囧的半死。
梁嬤嬤笑,“人家早的,十二三也就來了。這些東西,早給姑娘預備好了。我這就命廚下清燉烏雞紅棗桂圓湯去,待晚上姑娘就能用了。”又絮絮叨叨的與宋嘉言說了些注意事項,譬如,不要受涼啥的。梁嬤嬤道,“姑娘大了,就莫要天天早上去校場習武了。尤其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保養。”
待送宋嘉言前面去坐席,梁嬤嬤把個黃銅手爐遞到宋嘉言手上,低聲道,“以前姑娘從來不用,這會兒抱著,坐著時悄悄放在小腹上,著些暖和。”
宋嘉言的及笄禮,大家很給面子,直直熱鬧了一日,待下晌送走諸位賓客,姚馨臨走前還跟宋嘉言咬耳朵,“快些成親吧。”就和小郡主高高興興的走了。
在期盼宋嘉言早日成親這件事情上,姚馨的心情與吳雙是一樣的。
宋嘉言黑線。
倒是梁嬤嬤迫不及待的把宋嘉言來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