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嫁與不嫁,他選擇放與不放,而你,你選擇輸或贏,你的選擇牽動著我的,我的選擇牽動著他的,他是三人之中唯一默默承受的人,我必須……自私地替他著想。”
“所以你希望他不放,進而你不嫁,最終換來我輸,是不?”
“如果你真要一個答案……是。”
“你該知道,我的武藝不會輸給你,從小到大,你沒贏過我半回。”他不明白這種穩輸不贏的買賣,她何以拿來自討沒趣。“如果你認為我會放水,那是空想,我不會將你讓出去。”
“我也不許你故意輸給我。”
“媻姍,要是贏了比試就能贏了你的心甘情願,那麼——”他抽起泥地上的龍吟劍,輕甩幾回,劍嘯清亮。“我接下你的戰書。”
梅媻姍總算扯出一抹淡笑,這是她面無表情的芙顏上自始至終唯一停駐的神情。
此時梅項陽還有心情說笑:“不過說來滑稽,這種時候應該都是兩個男人為一個女人而決鬥,那戰利品女人則在一旁嚷著『你們兩個不要打了』之類聽來刺耳又無用的阻止,想不到,我們卻是得你我廝殺,由你這個最終勝者才能擁有的女人來替另一個男人出戰。”無論勝敗如何,他梅項陽已經明擺著是最大的輸家。
他的話讓梅媻姍又是一笑。
“沒辦法,比武對他不公平,比文對你不公平。”
“那我寧願你替代我去找他比文。”至少這會讓他覺得她在乎他多一些,那種為他挺身而出的決然模樣,會讓鐵石心腸的男人融為繞指柔。
“比文我也比不過他,一定輸的事又何必多此一舉。”
“比武你也比不過我,一定輸的事又何必多此一舉?”
“至少我會甘心。”她也學著梅項陽將劍握牢,蓄勢待發。“不瞞你說,我若去找他比文,他會問清楚我要什麼,如果我要他輸,他絕不敢贏我半分……他就是這麼笨的一個人,永永遠遠都是輸家。”
如果他願替自己多掙一些,她也犯不著拉下矜持來找梅項陽挑戰。
她真是自私,明知道這番舉動定會傷了項陽的心,即使這場三角糾纏中,勢必有一個人得懷抱心傷,她卻自私地不願那心傷的人是他。
幽幽傳來無奈低語:“不,你錯了,他才是真正享受到贏家勝利滋味的人,因為你騙不了自己,你真正愛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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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知道你要來,所以我將她遺去修剪草木了,碰不到面的,坐吧。”
“謝大哥。”
梅舒遲參加完菊月最後一場菊宴,三個月來的當家掌事也將近尾聲,依照慣例,梅舒城會召來秋冬兩季的當家主子,讓他們“換手”——沒什麼太大排場,充其量也只是昭告梅莊眾人,接下來的月令換誰作主。
“兄弟還客氣什麼。”
“……大哥,這種修剪草木的粗重事,下回別讓她去了。”
“還替她著想?”梅舒城的眉峰擰成麻花。
“只是覺得……大材小用,可惜了。”梅舒遲喝口茶,假裝雲淡風輕。
“我這邊從不缺護師,是你硬要將人塞到我這來當差,我當然得替她安排事做,否則浪費人力。”梅莊不養閒人。
“……大哥說的是,只不過,可以讓她去抄抄帳、端端茶什麼的。”
“我知道你是怕我凌虐她,放心,你大哥不玩這種小人招數。”要凌虐也要正大光明呀,嘿。
“嗯……”不好對大哥管教下人之事多置喙,他又飲了口茶。
雖然大哥是好意遣她離場,不讓他見著了她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