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麼,問這些也是毫無意義的,對吧?”
牛仔的笑容消失了,他低頭看著馬蒂說道:“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如果我打擾了你們,我很抱歉。”
他拖長了聲調,比侍應女孩的聲音還要悠長深沉,他走回了自己的小卡車,一隻靴子踩在汽車的踏腳板上,把油泵開到了最大。灌到十美金的時候他關掉了噴嘴,把它掛在了油泵上,然後目送著林肯車慢騰騰地開出了艾密哥斯區域,向右拐,朝聖哈辛托方向開走了。
“看明白了嗎?我們在灌汽油之前不用付錢的。很久沒見過了。”司機說道,“等等,我他媽的幹嗎要朝右拐出加油站?這條路不是大路。”
“可能是太累了,或許吧。” 馬蒂說道,“如果他們那兒有新鮮咖啡的話,我們的狀態會好一點兒的。要不我來開一會兒吧?”
司機搖搖頭,心裡想著讓馬蒂坐在方向盤後頭可是件最糟糕的事兒。“不用,我挺好。我們離克里爾塞格諾的距離肯定不超過兩小時車程了。給我開罐可樂吧,我正轉回去……該死的,這小鎮沒有岔路。我還以為我能繞著街區開呢。”
馬蒂遞給他一罐可樂。“媽的,你說得對。那兒有個維肯街區,就往那兒開。岔路沒有,連街燈也沒有。什麼鬼地方才會既沒有街燈也沒有岔路?”
“這個地方。”司機一邊回答,一邊左拐,來了個U字形轉彎,開著康尼車從一個雜草叢生的街區裡穿了過去。正當小車的四個輪子就要碾回到聖哈辛托的泥土上時,車前“砰”地響了一聲,聲音倒不大。
“怎麼回事?” 馬蒂問道。
“我討厭去琢磨這是怎麼回事。聽起來像是輪胎。把手套盒裡的那支手電給我。”司機停下車,拿著手電走出了車門,正好看到右邊的前輪慢慢漏光了氣。他踢了那輪胎一腳,然後馬上就後悔了,用手電照了照自己的平底鞋。馬蒂也開啟車門,邁出來站到司機身邊,司機正用一隻腳站著來保持平衡,一邊用一塊手帕擦拭著自己的鞋。
“怎麼啦?”
司機用手電指了指那輪胎。“就那麼著啦。他媽的輪胎。”
“我不會去換的,”馬蒂說道,“我穿了一身很貴的衣服。你不會指望我背痛得要命、還穿著這麼貴的衣服去換輪胎吧?”
“好吧,馬蒂,我的衣服也很貴。我的鞋子也挺貴的。現在,我們可以就站在這漆黑的地方,聊聊我們的衣服值多少錢,要麼我們就把這混蛋輪胎給換了,然後繼續做我們今晚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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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夜》第六章(3)
司機脫下了夾克,疊好,輕輕地把它放在了前座上。他捲起藍條襯衫的袖子,又把領帶折進了襯衫裡。他開啟卡車,回頭說道:“馬蒂,拿好這他媽的手電,不然我看不清楚。”
“有點灰是吧?”馬蒂細細打量著卡車。
“灰塵正是這個州的小名。”司機解開備用輪胎,用力把它拖了出來,把它靠在後保險槓上。“千斤頂和輪胎扳手肯定在這個塑膠包裡。”
五分鐘後,康尼車的右前部被頂了起來,司機正擰鬆輪子的螺釘。
馬蒂彎下腰來,手撐著大腿:“瞧,從這個角度你就能看見粘在引擎支架上的盒子。並且,要是又爆胎了我們該上哪兒去找備用輪胎呢?要是我們的輪胎又癟了呢?”
“我不知道,”司機一邊咕噥著,一邊拿著扳手同一只擰得緊緊的輪子搏鬥,“希望我們順利度過今晚,不再爆胎,早上我們再去修那隻癟了的輪胎。”
“是啊,但我想知道的是,要是與此同時我們又爆了一隻胎呢?那我們該怎麼辦?”
“上帝呀,馬蒂,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好好拿穩手電?”
馬蒂一隻手撫著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