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白衣人石英的一雙銳利目光投向關山月:“閣下姓關?〃果然,“漕運總督衙門”裡也有人知道。
關山月心頭震動,乾脆點頭:“不錯!”
白衣人石英道:“‘鄱陽’故人讓我帶話問候!”
“鄱陽”故人?
關山月一怔。
白衣人石英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高梅頭一個出來了,叫道:“關大哥,‘鄱陽’故人,難道是姜家?”
高通海、高恆也出來了。
關山月道:“恐怕不是。”
不錯,姜家是江湖漁家,就算芸姑是“鄱陽”知縣的準兒媳,一個七品縣令,一個舉人,都不足以使一個漕運總督下這種手諭。
但是,白衣人石英既這麼說,很顯然“漕運總督”所以下這種手諭,是因為關山月的“鄱陽”故人。
只是,“鄱陽”故人遠在“鄱陽”,又是怎麼知道這“揚州”事的?
高梅道:“那是董公子、董姑娘?”
能算是關山月“鄱陽”故人的,也就這些人了。
關山月道:“應該是董公子,可是……”
關山月想說,就算是那位董公子,也不足以使一位“漕運總督”下這種手諭,而且他遠在“鄱陽”,又怎麼會知道這“揚州”事,而且知道得恰是時候?
其實,要是那位董公子,白衣人石英可以明說是“鄱陽”董公子,可是白衣人石英沒有明說,卻說是“鄱陽”故人。
難道,董公子有什麼顧慮?
高梅道:“可是什麼?”
關山月沒告訴高梅,卻道:“別在這上頭費工夫了,走吧!要說路上再說。”
也真是,事情突然有了這種變化,好不容易能走了,還不快走。
高梅沒再說什麼,跟高恆轉身回屋拿出了包袱,關山月則幫著高通海把收拾好的漁具拿上了船。
人跟東西都上了船,要走了,高通海、高梅、高恆一家三口,對這個家不免有些依依難捨之情。
難捨也得舍,高通海一巴掌又打上了高恆的腦袋:“都是你,家不能要了,還得累你關大哥跑這一趙送咱們。”
高梅也瞪了高恆一眼,這一眼只是埋怨家不能要了,不是埋怨累關大哥跑這一趟,因為她巴不得關大哥跑這一趟。
小高恆沒吭聲。捱打、受埋怨,說起來他委屈,可是一想能跟關大哥多在一起些時日,也就值得了。
船從“高郵湖”走運河北上,一路風平浪靜,沒有碰見什麼事,走得順利。
這一天,船到了“駱馬湖”,
高梅道:“爹,歇歇再走吧!”
高通海在船尾搖船,道:“這一帶船多,沒地方停靠。”
看了運河裡,這一帶大小船隻還真不少:上水、下水走著的船多,靠岸歇息的也下少,還真不容易找個地方停靠。
高梅道:“我是說進‘駱馬湖’。”
高通海道:“不能,不能進‘駱馬湖’,要歇等會兒再說。”
高梅道:“怎麼不能進‘駱馬湖’?”
高通海道:“我跟你說過,你忘了?‘駱馬湖’裡住著一幫水寇強梁?”
高梅道:“我沒有忘,‘駱馬湖’住一幫水寇強粱怎麼廠?咱們有什麼怕他搶的?”
這倒是,就船上這些東西,送給任何一幫盜匪強梁,恐怕他們都不會要。
高通海道:“丫頭,咱們有什麼好怕他們搶的?只是咱們也是吃水上飯的,不先拜望,不招呼一聲,就隨便進入人家地盤不好;先去拜望,先招呼一聲,又不是非經過‘駱馬湖’,非在‘駱馬湖”停留不可。不是非得這樣,所以還是少沾他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