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利刃般目光又現,話聲也又變冷了:“你姓關?”
關山月可不怕他目光利如刀刃,也不怕他話聲又變冷,道:“不錯!”
白臉黑衣人道:“他說的你都聽見了?”
關山月道:“都聽見了。”
白臉黑衣人道:“可是實情實話?”
關山月道:“是實情實話。”
的確是實情實話。
白臉黑衣人道:“那就行了,以你的過錯,你的罪行,你該死,甚至該百死!”
他要動。
關山月道:“慢著!”
白臉黑衣人收勢停住:“你還有什麼話說?”
關山月道:“你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白臉黑衣人道:“不錯。”
關山月道:“如今知道了?”
白臉黑衣人道:“不錯。”
關山月道:“你認為你‘南昌王’府的人,無法無天、胡作非為,都沒有錯,只要誰惹了他們,誰就該死!”
白臉黑衣人仍道:“不錯。”
關山月道:“難怪他們如此這般,我沒有話說了!”
還真是,還有什麼好說的?
也是告訴白臉黑衣人:可以出手了。
白臉黑衣人還真聽話,閃身就撲,疾快如電,不但帶著一陣風,這陣風還逼人,有點陰冷,隱隱令人窒息。
這才是高手!
關山月揚眉收軟劍,因為白臉黑衣人沒用兵刀,他雖沒用兵刀,看他這撲擊,跟用兵刃沒什麼差別,甚至此用兵刃還強,強多了。
就這一轉眼工夫,白臉黑衣人已經撲到,抖手揮出一掌,直劈關山月。
關山月挺掌直迎。
砰然一聲震,白臉黑衣人退了回去,衣袂飄揚。
關山月一動沒動,道:“你也未必行。”
白臉黑衣人目閃厲亡,臉色更白,道:“你再試試!”
他再次閃身撲擊,猶在半途便已揮動雙掌,帶得陰冷之風大作,站得近的半截鐵塔似的那個,跟陰沉瘦高個兒等,個個面現驚容,急忙後退。
看來白臉黑衣人之所以懾人,所以能讓這些窮兇極惡的狠角色個個敬畏,並不只因為他有威嚴,他是舅爺。
翻飛的掌影罩向關山月,關山月飛起一指點了過去。
只聽一聲悶哼,翻飛的掌影倏欽,白臉黑衣人再次退回,這回身軀輕顫,滿臉驚異之色,兩眼厲芒閃鑠不定,道:“你能破我的‘陰煞掌’?”
關山月淡然道:“僥倖,情急亂出招,誤打誤撞,碰對了!”
明白人都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白臉黑衣人不是糊塗人,絕不是,可是他還要動。
他受不得這個,尤其在“南昌王”府這些人眾目睽睽之下。
關山月道:“以你,不該不到黃河心不死吧!”
對真正的高手來說,這麼樣的兩招,這麼樣的結果,夠了,足夠了。
識時務,知進退,該收就收,還能保住自己,否則就……
白臉黑衣人收勢未動,他自己知道,關山月也看見了。隨即,他兩眼厲芒也斂去了,道:“姓關的,自有‘南昌王’以來,你是頭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
關山月道:“好說,你抬舉。”
白臉黑衣人道:“你傷‘南昌王’府的人夠多了,也夠重了,你滅‘南昌王’府的威名也夠多,夠重了,該知足了,‘南昌王’府無能無力要你償還這筆債,也只好放你走了,你可以請了!”
承認敗了,承認不行了,認了,要關山月走了,在“南昌王”府來說,這還真是絕無僅有的事,傳揚出去恐怕不止震動“南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