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神婆那眼珠子都快黏在江母手裡的串串上了,吸溜著口水說:「肉鋪做的是早上和傍晚的買賣,中午沒人。」
「你聽誰說的?這麼詳細。」
「我姐。」尤神婆想起了,抬眼看向趙桂枝,張口就是,「大侄女啊!我姐跟你叔好上了,他們正月十六成親。你叔昨個兒晚上就來我家提親了,他還跟我說,以後你就是我大侄女了。」
趙桂枝:……
所以搞了半天,她輩分最小?連二狗子媳婦兒都成她長輩了?
沒人理解趙桂枝內心的崩潰,江母更是一改以往吝嗇的性子,多送了兩個串串給尤神婆。而吃飽喝足的尤神婆,本著閒著也是閒著的想法,沒主顧來就自個兒在那兒洗牌切牌,末了高高興興的告訴趙桂枝,自己給陳屠夫又算了下前程。
「他要換工作啦!整個兒行當都要換了,以後估摸著就不會再當殺豬匠了。牌上說,他即將遠行,新的工作在遠方,可能會吃上公糧,甚至還能當官呢!只可惜,跟發財沒啥關係,他的財運挺差的。」
趙桂枝聽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就先說了一句:「我不會替他給錢的,你找他去。」
尤神婆無言以對,心說她可算是找到比她更摳門的人了。
但江母就很大方:「沒事兒,我請你吃串串,你再給我家算算?我兒子的前程……」
「我給大侄女摸一把好了,就當是給大侄女的見面禮。」尤神婆大手一揮,又跑了。
江母阻攔不及,很是嫌棄的看了趙桂枝一眼:「她要給你看前程?你能有什麼前程?」
「秀才娘子算不算?」
趙桂枝也是隨口一說,她感覺尤神婆扭頭就能給她來個刺激的。
「大侄女喲,你也即將遠行了!你打算去哪兒啊?」尤神婆突然意識到不妙,這陳屠夫跑了無所謂的,十里八鄉又不是隻有一個殺豬匠,再說了,陳家那頭不少人都是幹這個的,只是以陳屠夫為首罷了。但假如連趙桂枝都跑了,那她以後上哪兒找這麼好吃的火鍋串串?
尤神婆砸吧砸嘴,越想越不是滋味:「怎麼是張遠行牌呢?你是要去鎮上開小食鋪子嗎?可孝義鎮又不遠,談不上遠行吧?」
趙桂枝只覺得這姑娘真不愧是小老弟的cp,這簡直傻到一塊兒去了。
「我遠行什麼?你以為出遠門是那麼方便的事兒?好端端的,誰出門啊?就算要出門,辦完事也該回家了。你肯定是因為昨個兒摸對了陳屠夫破產的牌,今個兒就飄了,就翻車了。」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尤神婆很快就被說服了,只要有好吃的串串,她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翻車。
只這般,一轉眼就過了元宵節。
沒了廟會倒也有集市,不過趙桂枝倒是不急著做買賣掙錢,擺在眼前的是定在正月十六的喜酒。
二狗子的爸媽啊,要成親了。
當然,如今他們是劉童生和尤桂花。
趙桂枝是直到喝喜酒時,才知道了她小舅媽這輩子的名字。尤桂花這名兒聽著就不錯,特別自律的感覺。
尤桂花,有規劃。
關鍵是跟她的名字還挺像的,聽著就特別親切。
劉童生和尤桂花成親的喜酒,自然不可能跟周家大姑娘招贅那會兒相比,一共也就擺了三桌。江家這邊來了倆,就是趙桂枝和二郎。其他的親戚當然也來了,包括劉童生在這邊認識的朋友。
尤家沒什麼親戚,尤神婆就被安排坐在了趙桂枝身邊。
「尤神婆,你叫什麼名字?尤桂香?」想起當年的「趙桂香」,趙桂枝還挺懷唸的。她沒有親姐妹也沒有表姐妹堂姐妹,因此特別期待有個投緣的嫂子或者弟媳。
就目前來看,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