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狀況下,李瑁實力最強,因為他的背後是蜀中的大商賈諸葛家,同時還有幾個資產豐厚的商賈世家歸附。 而慶王則就不成了,慶王最大地倚仗是劍南道地鮮于仲通,可鮮于仲通已經身死,他的全部產業身家財富都被皇帝賜給了李宜。
失去了鮮于仲通財力支援地慶王,如何跟我來爭鬥?李瑁這些日子時常會得意地思量,他預計前太子李瑛屬下的那三個節度使、甚至是李琮手下的那三個節度使,都有可能在今年這個時候投向自己。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今日來拜訪的,仍舊是他的三個嫡系,多一個都沒有。 李瑁越想越氣,狠狠地咬緊了牙關,面色陰沉下來,直到章仇兼瓊三人穿過壽王府的悠長迴廊,向花廳走來,他才定了定神,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容,親自迎了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長安城裡的另外一座親王府邸,笑吟吟地李琮正親自冒著大雪將5個面色凜然全身上下微微帶出一絲殺氣的節度使送出大門。
令李琮意外的是,今兒個一大早,竟然來了6個節度使。 一番宴飲之後,雖然有些話沒有明說,但賓主其實都知道,這是一場投靠歸附的宴會。 吃了這場酒之後,這六人就正式站在了李琮的身後。
裴寬沒有走,裴寬是李琮絕對的心腹。
送走5個位高權重稱霸一方的節度使,李琮笑吟吟地踏雪而歸,這些日子以來,他鬱悶之極又煩躁之極,今兒個算是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回頭瞥見裴寬面容焦慮地站在風雪中,不由笑道,“裴先生!”
私底下,李琮都是稱裴寬為裴先生。 裴寬此人文武雙全,頗有才幹,為人正直從不喜攀附權貴。 但他在長安做一個小縣尉的時候,李琮聞聽他才幹超群,便再三折節下交,感動了裴寬,兩人結為摯友,李琮以師禮代之。 後來裴寬青雲直上,一直做到了一鎮節度使,理所應當地成為李琮標下的第一心腹。
“殿下,裴寬擔心……”裴寬猶豫了一下,直言道,“殿下,這些節度使歸附殿下,無非是為了從殿下這裡謀得一些財力支援,但殿下如今已經失去了鮮于仲通的支援,裴寬擔心……”
裴寬此言正戳中了李琮的痛處,李琮一下子從六大節度使前來歸附的虛幻夢境中清醒過來,狠狠的攥緊了拳頭,跺了跺腳,“都是那個蕭睿,要不是他,鮮于仲通焉能出事?看著吧,等他回到京中,本王一定饒不了他。 ”
裴寬嘆息一聲,“殿下,要冷靜。 其實,殿下該明白,如果不是皇上有意,僅僅憑一個蕭睿,能動得了鮮于仲通?據裴寬看來,是皇上的謀劃,蕭睿不過是執行皇上的命令罷了……”
“如此說來,難道父皇要打壓我……”李琮倒吸一口涼氣,任憑漫天的雪花飄落在他的身上。
“殿下,那倒也不盡然……只是,殿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取得蕭睿的支援。 殿下想想看,蕭睿目前雖然職位低微,但他的財力卻是驚人。 他不但擁有龐大的酒徒酒坊,還接收了鮮于仲通的產業,再加上玉真殿下的扶持,在這大唐商界,已經沒有人再能跟他抗衡了。 殿下,裴寬以為,殿下應該對蕭睿竭力拉攏——不宜為敵呀!”裴寬伸手拉起李琮的手,兩人一起步入迴廊。
“可是,裴先生,你也知道,那蕭睿一向對本王……再加上,咸宜乃是李瑁的親妹妹,他是咸宜的丈夫,他豈能會幫我?”李琮鬱悶地嘆了口氣。
“不然。 咸宜公主對那蕭睿用情之深,天下皆知。 我想,咸宜公主絕不會干涉蕭睿的行動。 蕭睿此人非比常人,據裴寬看來,殿下只要待之以誠,他遲早會支援殿下——道理也很簡單,那李瑁無才無能,豈能與殿下相比?在皇上的諸多皇子中,只有殿下才堪為儲君,相信蕭睿會分清輕重的。 ”裴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