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周圍嗡嗡作響,皆嚇得肝膽欲裂,匍匐在地。
交戰的雙方之中,確實有殺生教徒隱藏,甚至這場戰爭都是他們挑起。
聽到鐵玉成的話,這些人面色大變,有的轉身就逃,有的混入普通士兵,像同往日一般,魚目混珠。
然而,噬靈蟬所過之處,他們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蟲群一擁而上,吃得乾乾淨淨。
沒一會兒,可怕的動靜停歇。
士兵們這才紛紛抬頭,驚慌失措看向周圍,狂熱的殺意也隨之退去。
“我沒死,我沒死…”
“林將軍人沒了!”
“難道他是殺生教徒?”
“我就說麼,老子明明準備潛逃,怎麼腦子要一熱就殺入了戰場…”
而另一邊,鐵玉成已來到一座大寨。
這座大寨隱藏在山谷之內,谷中陰霧升騰,外圍竹林還設有迷陣,沒人能想到,殺生教的總部就藏在這裡。
御真府查了許久都沒找到,還是張彪臨行前,特意用了夢佔之術,才從一名教徒夢中知道此地。
山寨之中,正舉行著一場祭祀。
碩大的石質祭壇上,此刻已堆滿死屍,鮮血順著凹槽流淌,形成巨大的殺生曼荼羅法陣。
站在祭壇前的,正是田嶽。
此刻的他,已沒了當初稚嫩,身著紅袍,黑髮白膚,口唇眼角皆充滿血色。
他也忘了自己為何要加入殺生教。
只記得先是要報仇,後來要出人頭地,再後來趁亂偷襲玉京城,野心、慾望,隨著一次次殺戮,便再難以控制。
不知為何,田嶽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啟蒙恩師鼠婆婆,臉色變得猙獰,喃喃道:“老婆子,跟你說要為自己打算,什麼香火傳承,都是笑話,偏偏相信了那周大郎。”
“資質很重要麼,這些個人,都號稱資質不凡,殺了他們,還不都是我的……”
說著,就開始捏動法訣。
殺生祭已成,隨著祭壇上血色流淌,一股血腥的氣息從虛空而來落下。
“哈哈哈…”
田嶽哈哈大笑,攤開了手臂,雙目瞬間變得血紅,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出現在腦海。
那是虛空中的血色巨物、橫貫蒼穹的巨大殺生曼荼羅陣、一個個血海翻騰的世界……
田嶽腦袋青筋直冒,眼中卻越發癲狂,“我要更多,我要更多…”
比起曾經的殺生教主,他手段更加兇殘,對於殺生祭帶來的力量,也更無節制,早已迷失本心。
冥冥中,傳來一股資訊。
“懷州,地下…”
“懷州地下有什麼,快說!”
他急切想要聽清楚,但心中卻莫名一凜,強行從殺生祭中退出,噗地一聲噴了口鮮血,厲喝道:“敵襲!”
山谷中的殺生教徒頓時沸騰。
大寨中央陰氣森森的廟宇內,更是出現一團黑影,緩緩飄起,越變越大,化作一個佝僂身子,披著破爛黑袍的鬼神。
這鬼神一幅老嫗模樣,腹部巨大的肉瘤一鼓一鼓,無數孩童的面孔在上面扭曲。
正是曾經巫神廟鎮壓的鬼母。
呼~
還沒等他們尋找,天空便一團漆黑,伴著巨大的轟鳴聲,無數黑影如雨點般飛射而下。
“啊啊!”
慘叫聲不斷,不少殺生教徒第一時間就被噬靈蟬寄生,綠色的藤蔓在七竅中扭曲,撲向周圍同伴撕咬。
“是太歲!”
關於張彪的情報,殺生教沒少打聽,自然知道這可怕的蠱蟲。
但他們的術法,根本傷不了七品噬靈蟬,只能在慘叫聲中被盡數吞噬。
唯一有能力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