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隱約看到,整片天地都被扭曲的影子包裹。
以往強橫的金烏神域,此刻卻猶如黑暗中的火苗,保護著脆弱的他們。
一不小心,就會熄滅。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操控城牆上的床弩、神火炮等大型法器,全力灌注真氣,瘋狂攻擊,射出雨瀑般的金色劍芒。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什麼準頭,也不需要,因為視線之內,幾乎全是敵人……
軍營東北角,金烏神殿下方。
蕭天賜一身鎧甲,死死握著手中赤陽劍,關節都在發白。
看著外面景象,他眼中陰晴不定。
他一直以為,之前奪島之戰,已經算是兇險,自己沒有立功,不過是位卑職小,沒有機會。
而如今,他才知曉,在這種恐怖戰爭中,個人戰力幾乎不算什麼,別說他那點道行,就是元嬰修為的隆親王離開神域,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他冷靜下來,扭頭看了看身後。
金烏神殿內外,盤坐著密密麻麻的神殿修士,瘋狂祭拜,已進入一種詭異狀態,兩眼翻白,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看似狼狽,實則是他們的生命保障。
軍營內的五座金烏神殿,都透過一個陣法,與穹天界建立聯絡,全靠湯木傳送香火神力,灌入金烏法相之內。
而要維持香火神力運轉,這些神殿祭司們,每一個都要全力以赴,好似行走在懸崖之上,全靠鋼鐵般的意志,才能夠支撐。
他的任務,便是守在此地,防止外人打擾。
相較其他人,已經很輕鬆。
更別說,已經死去的陸虯……
想到陸虯,蕭天賜心中又是一陣悲哀。
他知道,若是對方活著,憑藉那驚人天賦,肯定會飛黃騰達,之所以死去,不過是因為出身寒門,沒有得到足夠的支撐。
就像蕭斷離,資質別說與陸虯比,就是和他也差了一截,卻受到重重照顧。
他這破落皇族,又和寒門有什麼區別…
而想到陸虯,他又想起對方臨走時的傳音,面色變得陰沉。
沒過一會兒,蕭懷玉突然出現,匆匆走來,看到他安然無恙,眼睛一眯,臉上露出關心的表情,“蕭兄弟,我來巡視,這邊沒事吧。”
說著,就要靠近。
鏘!
蕭天賜眼神立刻變得陰沉,赤陽劍呼嘯而出,裹著太陽神火,擋在二人面前,滿臉殺意道:“沒想到,你還真來了!”
蕭懷玉愕然,“天賜兄,怎麼了?”
嗖!嗖!嗖!
話音未落,周圍便出現三道身影,為首者,赫然是隆親王,以及兩名元嬰高手。
隆親王沉聲道:“本王等了半天,看來就只有你一個,拿下審問!”
話音剛落,蕭懷玉便瞬間沒入地下,顯然是用了某種土遁之法。
然而,神域籠罩下,他剛鑽入土中,便渾身冒煙,慘叫著跳了出來。
其中一名元嬰高手伸手一彈,密密麻麻的金針便呼嘯而出,將他扎得如同刺蝟一般,難以動彈,唯有眼中滿是驚恐,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嘩啦啦……
鎖鏈飛出,整個人就被元嬰高手提溜著飛向牢房。
蕭天賜眼中滿是悲哀,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拱手道:“卑職誤信魔道奸細,還請大帥降罪。”
“不是你的錯。”
隆親王沉聲道:“蕭懷玉是輝親王的人,那麼多人都沒發現,可見其手段不一般。”
蕭天賜沉默了一下,“都是陸將軍功勞,他傳音說蕭懷玉有問題時,我還不相信,若非他死了……”
說到這兒,他眼中滿是淚光。
陸虯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