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堵,跪下來道:“殿下,末將絕無不軌之心,望殿下明察。”
二太子看著我,半晌,嘆了口氣,輕輕道:“我也知道。”
二太子雖然剛愎自用,但也不是傻瓜,他應該知道的吧,只是因為兩位太子之爭,我夾在當中成了兩方相爭的工具,尤其時方才的遇險讓他更想起了我到蛇人營中去救他的情景,此時在他心裡也許也會有愧疚。我看著他,鼻子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二太子似乎也不忍再看我,道:“起輦,我們回車中去。”
那兩個士兵又抬起他向前走去。看著他的身影,我幾乎要叫出聲來,告訴他一切的實情,可是話到嘴邊還是頓了頓,仍然沒有出口。
這時被我叫出去搜捕刺客的那一陣士兵回來了,他們拿著一張弓和幾支箭,小聲跟陳忠說著。說了一陣,陳忠走了過來讓人給這囚籠外面釘一層木板,以防刺客再有行動。
我聽著幾個士兵在釘木板的聲音,腦子裡覺得空空洞洞的。這個刺客十有 *** 是邵風觀派出來的吧,可是假如我把一切事都跟二太子說了,二太子到底會如何對付我?到底是和邵風觀說的殺我滅口,還是引我為心腹,用我來扳倒畢煒,以至扳倒文侯,甚至把太子也拉下來?
我想著,眼前只覺眼花繚亂,心裡也亂成一團。
第二十四章 髀肉重生
二太子在路上走得並不很快,第十一天隊伍才到北寧城。這個方陽省的首府雖然稱為“北寧”,卻是帝都南面的門戶。北寧城也是十二名城之二,離帝都只有兩百里,快馬加鞭的話,一天功夫倒能到帝都了,但以二太子這樣的速度,從北寧城到帝都也得走上兩天時間。
雖然關在囚籠裡,但陳忠把我照顧得很好,吃得不壞,休息也充足,我居然長胖了些。二太子有時也過來看看來,並不多說什麼,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每天按照那本《道德心經》在打坐。那本《道德心經》不太厚,這些天我每天都在看,整本書都已背下來了,也曾經拿邊上計程車兵試了試,可是毫無用處,我根本無法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我幾乎又要相信鄭昭說的讀心術主要靠天賦了,真清子告訴我說這可以練成,說不定連他自己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虛心子雖然是他的弟子,但虛心子似乎也並不會讀心術。如果能練成讀心術,那麼二太子的心思我也馬上能知道了,可是這好象不太可能。
我們是上午到達北寧城的,在北寧城裡休整了半天,我本以為按二太子的作風至少在城中過了夜才重新出發,哪知二太子應方陽省總督屠方之邀赴了個宴會後,馬上又要出發。
方陽省共有八十萬人口,算是個大省了,其中北寧城總聚集了二十萬上下,因為距帝都不過兩百里之遙,北寧城也很繁華。陳忠騎著馬走在我邊上。自從那天出現刺客以後,他再也沒離開我超過兩丈,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聊天。他雖然缺乏應變之才,但也不是個不通世務的人。
隊伍到了北門,來送二太子出城的屠方正在命人為二太子開城門,我們則在後面等一會。陳忠看著城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嘆了口氣道:“統領,馬上就要到帝都了。”
到了帝都,又會是怎樣?我心頭亂成一片。現在我這條命對於二太子來說是很寶貴的,但對於邵風觀來說,一定又太多餘了。世間的變化實在有如手掌的翻覆,從將領到囚徒,我的身份變得也太快了點吧。聽著陳忠的話,我也嘆了口氣道:“陳忠,你有幾歲了?”
陳忠怔了怔,道:“回統領,末將今年二十有五。”
比我大了四歲。這句問話其實也有點沒話找話,岔開話題的意思,我實在也不知道回到帝都到底該投向哪一邊去。二太子想盡辦法要整我,可是現在卻好象反而成了他在保護我,這樣的變化也實在有些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