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句譏諷,到時只怕談判都談不攏了。
言多必失,的確如此。我點了點頭,道:“是,我知道了。對了,我們要去哪兒?”
白薇道:“去馬場跑跑去。還記得昨天與你一同赴宴的丁亨利麼?”
我道:“那個金髮碧眼的將領啊。對了,他到底是誰?何城主的宴席上,六司主簿以外就是他了,可他好像並不是君中首將。”
丁亨利年紀很輕,頂多必我大得一兩歲。如果他是五羊城首將,就好像我替代了文侯的位置一樣了。紫蓼聽得我說,搶著道:“丁將軍是何城主愛將,何城主最信任他了。”
白薇笑道:“紫蓼喜歡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就是他了。”
紫蓼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嗔道:“姐姐!”說罷,拍馬便走。那集市裡人甚多,紫蓼騎在馬上走得甚快,卻連行人的衣服都不碰到。我看著她的背影,讚道:“原來紫蓼的騎術這麼高明。”剛說出,便知道也說得多餘了。當初她兩人離開高鷲城時,便是自己趕車。她二人是七將中的段海若之女,騎術想必出自家傳。
白薇只是淡淡一笑,看我要追上去,她忽道:“楚將軍,你陪我走走吧,小妹讓她先走。”
我心中一動。白薇這話中似乎有點深意,她是要和我說一些在紫蓼面前不能說的話麼?我本要加鞭追上去,聞言便鬆開了韁繩,道:“好吧。”
我和她兩人並馬緩緩而行。這集市人頭攢動,喧譁不已,走過一片人群,白薇忽然低聲道:“楚將軍,我想問問你,昨天晚上你和鄭昭又說了些什麼?”
我道:“他來看我啊,不是跟你說過了。”
鄭昭也在宴席上!我心中猛地一震。春演說得沒錯,隔壁一定有人,而且八成便是鄭昭。看來在船上他無法獨到我的心思,便想在演習上下手。只是他到底讀到我的心思沒有?
突然我想起了什麼,一下驚呆了。昨天晚上酒席間,我聽到過後面發出一聲慘叫,那聲音雖然有點變形,外面也很吵,我沒聽清,但回想起來,約略便是鄭昭的聲音。
他一定想隔牆再次對我用讀心術,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痛而發出了慘叫,怪不得何從景聽到這聲音後要親自去後面檢視!
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發抖。看來,何從景是知道鄭昭的所為的,多半也是何從景授意。他為什麼急著想知道我們的心思?他有什麼打算?如果為了談判的事,何從景究竟是希望談判達成還是想刻意破壞談判?
白薇見我在馬上一動不動,輕輕叫了一聲:“楚將軍。”我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沒有什麼啊。”
白薇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才道:“酒席上你沒有說……沒有說金千石吧?”
我有些不悅,道:“白薇,我跟你說過了,我沒說。”
我不說,鄭昭其實也一定早就知道了。看著白薇猜疑不定的神情,我想這樣對白薇說,但實在有些不忍。白薇對自己的貞節很看重,而她拼命想瞞著鄭昭,鄭昭也裝作不知,我實在不想去打破這個悶葫蘆。有些事,知道了也該裝作不知道。
白薇的臉也紅了紅,道:“對不起,楚將軍,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昨夜阿昭回來得很晚,回來時臉色難看得要命。”
我心中一動,道:“他是幾時回來的?”
白薇有點詫異,道:“酒席結束後,他就回來了啊。怎麼了?”
如果這麼說,晚上我睡的地方隔壁就沒什麼人了。那麼說來,春燕說的“隔壁有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突然,我又是一震。春燕這個人實在有些古怪,她是何從景的侍妾,如果何從景要她來套我的話,那她也一定極其忠於何從景。如果只是充當陪宿的角色,又實在不應該讓她知道隔壁有人的秘密。這樣的女子,何從景怎麼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