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陸北淮放下相機:“我現在無所謂。”
他爸或許不會再約束他。
也好,他自由了。
宋且:“……”死了,大佬eo了,可不能頹廢啊!
這要是一頹廢行差踏錯讓‘宋且’父母失望怎麼辦,陸北淮可才是親崽崽啊!那麼龐大的一個家族企業,必須得給振作起來。
“怎麼能無所謂,萬一你日後成功了呢?我答應你你想要的都會給你。”宋且乾脆站起身,往前走了一小步,試探的抬起手,不動聲色的,用掌心蓋住相機鏡頭。
陸北淮掃了眼這隻手,抬眸看向宋且:“現在這樣哄我,跟我道歉,你是希望我喜歡你嗎?”
宋且:“。”
那倒不用,和平相處就好。
“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施暴者嗎,我是受虐狂嗎?我可沒有哥摩爾德綜合症。”陸北淮把相機輕輕放在肩上,晃著椅子:“打拳這事我也不怕你說出去。”
“你告狀也好。”
“宋叔叔宋阿姨討厭我也好。”
腦海裡一晃而過病房裡那張臉,跟醫生說的那句話:
——就算你父親骨髓移植成功,能活的時間也不久,孩子,你要有心理準備。
晃著椅子的聲音,腳踩著地面也發出輕微的聲響。
“反正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念的。”
房間光線昏暗,牆上的燈忽然閃爍了兩下。
晃著椅子的高大男孩將相機放在肩頭,拿著相機的手背滿是傷痕,以及胳膊上包紮著紗布的位置,垂著眸,髮絲遮擋著他的眼部輪廓。
說著聽似灑脫卻又喪到極點的話。
這一瞬間,頹喪美學像是有了具象,是那張既可以卑微溫柔到無微不至,又可以冷血發狠揮拳的面孔下的矛盾具象。
“有的。”
陸北淮動作一頓,椅子的腳‘噠’的一聲回到原地,站在腿間的少年彎下腰,拉起他另一隻手,雙手試圖包裹著他的手,跟他一同握著手中的相機。
這雙手比較小,勉強蓋住手背。
裙下併攏的長腿白得晃眼,裙襬微微掠過手背。
宋且用雙手抓住陸北淮的手,緩緩抬起,將相機的鏡頭抵在自己的額頭,藉著他的手,摁了一下快門鍵。
‘咔嚓’一聲。
彷彿是朝著對方開了一槍。
心臟重重地落下。
陸北淮沒有動,緩緩抬眸,對住相機下那雙凝視著自己的透亮雙眸,如同這塊漆黑方格里唯一的光亮。
“我說過,我會給你爸爸捐骨髓,我會幫你的,沒有人再會因為所謂的身份而欺負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你留念的東西,還有很多美好你還沒看見。”
宋且平緩著緊張雀躍的心跳,又說了句:“我……我也會喜歡你的。”
不管怎麼樣,忽悠哄了再說。
至少要讓陸北淮對自己的印象變好。
隔著單薄的衣物,呼吸急促,近在咫尺的心跳節拍錯亂被聽得一清二楚,就連那隻握著相機的手都在發抖。
在心跳之下,頭頂落下的聲線乾淨溫柔。>/>
這句幾近悄悄話語氣的告白顯得青澀無比,動搖著什麼。
陸北淮又笑了,他握上宋且的手,往懷中一拉:“你喜歡我那我就得喜歡你嗎?”
宋且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扯,整個人坐在陸北淮的腿上,因為穿的是裙子,岔開坐在其中一條腿上時,感受到硬邦邦大腿肌肉,整個人就跟燒起來。
他像是被一股熱衝上頭,條件反射的想要站起身,卻被握住腰身摁著不給走。
大手完全掌握住這截纖細的腰身,彷彿再用力一些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