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打醬油的命,如果能緩上半年,由北方抽調集結十幾萬人的部隊,兩面包抄過去,效果自然好的多。
“退而求其次,也該是楊嗣昌與左良玉等不打朱仙鎮,而是由陳留直奔禹王臺等開封城東南,打通黃河水道,北邊有源源不斷的接濟,同時可以與洛陽前來的保定軍成鉗勢……這樣的打法其實是先立於不敗之地,不過麼,耗時更久,遲遲而不能見功,皇上嘛,自福王被弒之後日日想的是剿滅李闖,不會允許官兵這麼拖延的。”
“按說皇上也是天天看塘報邸抄,看奏摺題本,為什麼還是這麼糊塗?”
“題本奏摺上還能有什麼真話不成?”聽了孫良棟的疑問,劉子政微微搖頭,笑道:“大抵是諉過爭功,混淆事非,皇上就算是明察英主,沒準都能叫人給哄了,況且是生長於深宮,除了書本之外,根本不懂世道人心的今上呢。”
“老劉說的是啊。”
張守仁站起身上,試了試腳上踩的新鞋子,雲孃的針腳功夫向來不錯,對他的喜好又清楚,這雙鞋納的不錯,叫他十分歡喜。
雖則兩個夫人都大著肚子,不過在女紅之事上,能親力親為還是自己動手,光是這一點,也叫張守仁心中十分的歡喜。
外事不管如何,家中能和睦才是最要緊的。
他踩了踩,極舒適的踱了幾步,才接著道:“皇上深居九重,做事但憑自己的主見為先,而且有一般大臣根本不知兵事,只知道攻訐為樂。象楊閣老吧,為人驕傲自負,在京時得罪不少人,又因為皇帝寵愛敢於任務,各方勢力都被他踩過,現在他督師在外,下頭的人不說他怎麼不容易,反而拼了命的攻他,大事小事,每常必有奏本上奏,從剋扣糧餉到因循誤事,到膽怯懼戰,或是不能調和將領矛盾,或是驕恣慢下,得罪督撫,罪名反正多,一直攻上去,皇上一時不信,時間久了,自然會想,某人確實是這個脾氣,此本怕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楊嗣昌有什麼不合心意的佈置,皇帝肯定心中不悅,隱隱有猜疑之心。而皇帝有這種心思,最為恐懼的便是臣子啊……所以楊嗣昌就算有什麼必勝之法也是根本不敢提……因為必勝就是以穩為先,以勢博人,可皇上的性子,能容忍楊閣老用這樣損耗國力的法子麼?”
“皇上事功心切,事事都急,結果事事都是事與願違。”
劉子政苦笑一聲,臉上的皺紋如刀刻一般深遠厚重。
“這麼說,此戰官兵毫無機會?”
“倒不一定。”張守仁的判斷倒是和參謀處完全不同,聽到的人,都是精神為之一振。
雖然大家已經融入山東這個團體之中,但毫無疑問,論起闖逆和朝廷兩邊,肯定多半的人都選擇希望朝廷能夠獲勝。
李自成在河南是扭轉了形象,但以前流寇的形象十分沉遠,在很多人心裡不是短時間能夠消彌的。
這年頭造反闖蕩的人,就算一開始是不得已,時間久了,都是滿手血債,殺官殺士紳時,縱然這其中有不少是該殺的,但肯定也會誤殺好官,更不必提那些被迫一起造反的普通百姓了。
人心,永遠都是希望過安定的生活,對這些膽大包天之徒,不會有多少人從心底裡喜歡並認同。
“只要諸文臣不掣肘多事,諸武將肯與左良玉同心協力,不爭功不諉過,勁往一起使的話……”張守仁微笑著道:“官兵打贏的機會還是有的,老左經過我一番調教開了竅,練兵比以前講究的多。你們別小瞧了他,他是從遼東打東虜起的家,對張獻忠也打贏過多次,是個能用兵和找機會的將領,兵練的也不壞,所差的就是他實力不如曹營和闖營聯合的力量,但如果諸將和他一心,配合他一起好好打,這一仗還有機會。其實直插朱仙鎮也是不錯的辦法,打下朱仙鎮,扼住了開封南邊門戶,洛陽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