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自幼聰慧,敏思而好學,年紀輕輕,便已師從大儒而學得治國安邦之術,然後又在鄙人的刻意栽培之下,弓馬嫻熟,悉知兵事。”
“我原本是想,待我百年之後,能夠有一合適接任我大泈皇位的繼承人,如此也算是有了傳承,無愧於祖先,但不曾想,那逆子好端端的放著東宮太子不做,竟聽信一名海外妖女胡言,跑到裡海,做那方外散修去了!”
“實不相瞞,自從那逆子跑到海外,杳無音訊之後,仰雲峰已經接連數次派人前來追問此事了,而鄙人雖然空有先天秘境的修為,但卻本是凡人資質,硬是靠著秘藥提升上去,以掌控朝局勢的,至今我已年過七十有三,雖然身體一直都算硬朗,但也難保再過個十年八載,就要散手歸西,而以我這年紀,再生育子女,亦是難上加難……”
“我yù求仙師之事,便是請仙師前往裡海,幫我把那逆子尋找回來。”
說到這裡,大泈皇帝嘴角微顫,面sè發青,竟是止不住地發抖,可見此事在他心已經鬱積許久,都已成為一個心病了。
呂陽聽了卻是大奇:“海外妖女?散修?大泈皇帝,你不必著急,慢慢把事情講清楚,或許我還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他這時候才明白,自己果真沒有猜錯,這位大泈皇帝,還真有一件為難之事要託自己去辦,那就是前往裡海數萬裡海疆尋人,將那位受人蠱惑。離家出走的大泈太子尋找回來。
此事雖然聽來離奇,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區區一位王子離家出走。又算得了什麼,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事情,不要說凡俗世間,便是修真界,也不少見。
“你可知道,那個蠱惑王子的妖女是何來歷,居於何處,她如此作為的目的又是何在?”
“那妖女的來歷。我也不知道,只知她是持著裡海浮雲山度牒而來,在我大泈傳道,招募新徒的散修弟子。而那浮雲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我查遍朝諸臣,又問過不少雲遊至我大泈的修士,竟是無人一得知。極有可能,只是一個假名。”
說到這裡,大泈皇帝也不由得有些懊惱。
呂陽聞言,道:“其實仙門度牒制令。說嚴也嚴,說不嚴。倒也不嚴,仙門需要的乃是諸天修士臣服的姿態。無論是何方修士,但進了仙門掌控的地域,只要申請度牒,便可以通行了,而對這些修士的來歷和去向,卻是不甚監管,也難以監管得過來。”
“是啊,除非哪一天,查出來人乃是魔門修士,又或者是其他圖謀不軌的散修,定xìng為妖孽,才會大力追查。而此時,那些修士曾經登記過的度牒,便會成為非常有利的追蹤法器,無論上天入地,都能尋找出來。”大泈皇帝嘆氣道。
呂陽心一動,問道:“既是如此,那勾走令郎的妖女,又因何尋而不得?按你所說,她當初進入大泈境內之時,曾登記造冊,持有度牒。”
大泈皇帝聞言,越發懊惱道:“起先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後來才想通,定是我那逆子以自身權勢,先行一步銷燬了仙盟監察使處掌管的記錄。”
“仙師,您也知道,修為低下的修士,一般我們並不如何防範,事發之前,也沒有人關注,而等到想起那記錄時,我朝監察使已無法尋得那妖女動向了,如此一來,哪怕是身處毗鄰大泈的裡海,也足以藏身。沒有氣息,沒有線索,想要在茫茫大海尋人,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啊。”
“這倒是了,rì防夜防,家賊難防,外人搗鬼尚且還可以應對,自家人都搗鬼,又奈若何?”呂陽聞言,不由得暗暗點頭,只是顧及大泈皇帝的面子,沒有把這一番話說出來。
他來時曾見過裡海,那裡屬於呂家掌控的地域,但卻在心之外,屬於尚未開發的蠻荒之外,說起來,還是更偏向於自己掌管的啟元大陸那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