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該這樣說?」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笑起來,然後看著前面的人,拱手一禮,沉聲道:「今日天下疲敝,民不聊生,諸位可願隨李觀一一起,肅清這天下,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時代。」
樊慶的身軀僵硬,他看著那對自己伸出手的少年。
覺得心臟忽然就瘋狂跳動起來,他的血液如同被點燃了一樣,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口裡面咆哮著,他咬著牙,可是男子吝嗇的淚水卻似乎是控制不住,敢殺賊官的大賊忽然淚流滿面。
他忽然知道眼前的人,和之前見到的人有什麼不同了。
這個人把他們當成人了。
樊慶把碗筷放在旁邊,一雙手按著地面,頭顱重重叩首。
他聽到自己和許多人的聲音回答道:
「敢不效死。」
爹,娘,你們留下的種子,肯定還會有能繼續播種的一天。
一定。
短暫的時間裡面,一千八百人,原本六百人有內氣,後來在丹藥不計一切的補給下,又有六百人在藥力和異獸肉的刺激下,以《太平書》的方式,刺激產生了一縷內氣。
但是還不等他們可以熟練運用這些內氣,宇文天顯已經到了,還帶著攻山的器械,但是李觀一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讓龐水雲驚愕不已的判斷。
他沒有守山。
竟然列陣於前!
宇文天顯的斥候回來的時候,宇文天顯都不敢置信,他不敢置信的,不是李觀一竟然敢於在寬闊地勢上和他列陣,初步涉獵兵家戰陣的武者都有這樣的輕敵,只是愚蠢罷了。
他驚動的,竟然是,那些烏合之眾,竟然有如此計程車氣!
在平地上列陣,面對正規軍!
還是面對有重騎兵和重步兵的情況下,這些烏合之眾心中的恐懼會壓倒一切。
那李觀一,難道是用了什麼惑心之術麼?!
當年赤帝和霸主對峙的時候,赤帝手下那位軍神曾經有種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操作,歷史上也多有佯敗等計策,但是士氣不足,對於主帥信任不夠的情況下,佯敗就會真的成為潰軍。
置之死地的全部都真死了。
但是,平地上,以無甲或者輕甲,面對有重步兵的騎兵。
這是在找死。
宇文天顯緘默,他覺得自己被耍了。
李觀一提前出陣,列陣而戰,就導致一路準備的攻山器械沒有了用處,但是他仍舊帶著這些東西,徐緩推進,抵達了戰線,宇文天顯驅馬往前,卻是微怔。
不對勁!
李觀一所部一千餘人,竟然是在河流之前列陣,以車弩,戰車圍繞在最外圍,成為半月形態,背後就是寬闊的江河,保護他們的後方,導致騎兵的迂迴繞後戰術完全無法發揮出來。
那種所謂的戰車其實就是車輿橫攔,有巨盾覆蓋其上,每一個車弩旁邊有七名士卒,穿著輕甲,手持長矛,弩,弓,形成了戰陣,他們後面是江河,江河洶湧,騎兵失去了繞後的機動性。
江河上竟然還有船隻。
江南之地,自然不缺少船,上面有後備兵員,也是手持弩,弓,他們很緊張,但是他們卻似乎全部信任那個少年戰將,這幾乎是超越了名將【士氣】的層次。
宇文天顯甚至於看出來,他們知道自己或許會死,但是他們竟然滋生出一種,死去也值得的慘烈氣息。
「這是……如何做到的?」
李觀一穿著重甲,立於車弩陣勢最中間,他眸子睜開,鬢髮微揚,已帶著一縷赤金的色澤,注視著那邊止住的騎兵和宇文天顯,少年握著戰戟,心臟也在瘋狂跳動,神色卻沉靜。
戰鬥,開始了。
哪怕只是他,注視著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