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培元去了建築公司,培義哥說:“你這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了?” 培元說:“專門來找二哥呢。” 培元把橋樑的圖紙和預算放在桌上,培義翻看了一下說:“你什麼意思?” 培元說:“這活兒你們能不能幹?” 培義說:“當然能幹了,但是你們不能做主吧?這得交通局說了算,後面驗收,交付使用好多事呢。” 培元說:“我們公社建築隊可以幹一部分活兒,架樑這樣的活找你們幹行嗎?” 培義說:“這個沒問題,我們有預製的橋樑板,不論哪家施工單位需要,我們都可以預製和安裝的,當然得收費了。” 培元說:“太好了,您給看看這圖紙和預算吧,到時候我再找您,我回去了。” 培元聽二哥這麼一說,覺得建橋有了眉目,心裡頓時輕鬆起來,回家路上,他買了一斤豬頭肉,五斤波螺牛和啤酒。 奶奶說:“你才掙幾個錢啊,就這麼大手大腳的?” 培元說:“我掙的錢是不多,可花錢的地方也不多啊,我最高興的就是給爺爺買酒喝,只是沒想起來奶奶喜歡吃什麼?” 奶奶說:“我也想不起來自己喜歡吃什麼,只想著早點抱上重孫子。” 培元說:“不都說好了嗎,春節就結婚。” 奶奶說:“再有兩個多月就春節了,你們還跟沒事人似的,” 培元說:“咱家裡有房子住,村裡也有房子住,還有什麼可準備的啊?” 奶奶說:“總得做幾床新鋪蓋,還得給李玲做幾身新衣裳吧?” 培元說:“東順說了,鋪蓋他來做,凡是該孃家辦的事他都包了。新衣服更好說,等李玲回來,你和我媽帶著她去買,把布票都用了。” 爺爺說:“現在提倡新事新辦,一切從簡,倒也省心省事,夫妻和諧,家庭幸福才是根本。” 奶奶說:“新辦也得辦,你不操心,就別多嘴。” 爺爺說:“好,一切由你做主。” 培元說:“行,什麼規矩不規矩,只要奶奶高興,全家就都高興。” 第二天,培元和韓組長和報社的同志回到村裡,大家寒暄了幾句,就要分頭採訪去,玉海說找人領路,韓組長說不用了,就李主編是第一次來,我們都是輕車熟路了。 李主編說:“我就自由行動了,走到哪兒算哪兒,遇到誰算誰。” 韓組長說:“好,這樣才真實可信,你們不用陪同,我們幾個四散行動了。” 玉海和東順在培元辦公室喝茶,培元說:“奶奶催我準備結婚的事了,我告訴她一切由東順叔操辦,反正我也不懂,恁倆就看著安排吧,但是,確實不能張揚,越簡單越好,這是我的心裡話,也是爺爺的意思。” 東順說:“巧玲她娘說了,到年底布票就不值錢了,咱再買布做鋪蓋,棉花早準備好了,就是傢俱不知道咋弄。” 培元說:“有桌子椅子就行,頂多再打上兩個檔案櫥就行了。” 玉海說:“這事東順全權負責就行了,你就?好吧。” 東順說:“這兩天我老是琢磨蓋兔舍的事,這20萬隻兔子,得多大的兔舍啊?” 培元說:“想清楚了嗎?” 東順說:“要按咱現在的兔舍,得三千多間啊,就算一年出三茬兔子,也得一千多間兔舍啊,排單排的話得六七里地長了。” 玉海說:“不光房子,這用人也是個事啊,就按一個人管一百隻兔子,七萬只兔子就得七百個人了,咱大隊的人肯定不夠。” 培元說:“恁倆說的還真是個事,恁咋不早說呢?” 東順說:“不是依賴你依賴慣了嗎,這才想起來。” 培元說:“那恁說現在怎麼辦?” 東順說:“合同能改少點不能?” 培元說:“你覺得籤多少合適?” 東順說:“十萬,甚至五萬都行,咱輕輕鬆鬆就拿下來了。” 玉海說:“這才簽了合同就要改,不大好吧?” 培元說:“要是咱改成五萬,人家外貿公司也可以另外找人幹啊,恁兩個要是外村的大隊書記,有這樣的事幹不幹?” 玉海說:“肯定搶著幹啊。一個村不敢,幾個村聯合,十萬二十萬都不算個事。” 東順笑了,玉海也笑了,說道:“原來你早就盤算好了,讓俺倆自己把法說出來。” 培元說:“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