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一朝,往時便由賢王和太子一道主持。尊不避長,太子地位可見。
但太子、寧王和睿王成婚,皇帝重視,都親自過去。
今日,夏王亦一樣。
恍然若夢。今日從宮中出,馬車過街穿道,彩燈掛節。沿途和府外圍觀的百姓如潮水湧迭,一如她成婚當日熱鬧。
可是,和她成婚那天一樣,翹楚沾染不到半分喜慶。
方才一路走進,夏王府諾大美麗的院園中筵席已佈置妥帖,宮中過來了執事女官、內務府派出眾多內侍,和王府的下人們亦漸漸收住架勢,隨侍在院裡。
賓客此時正在眼前大廳兩側分立,一側皇親國戚,一側朝官大臣及家眷。秩然有序,和平頭百姓家壓擠哄嚷大是不同。
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太子和夏王的到來。
來銀屏公主家不在此,夏王接新。娘去的是行館。
太子夫婦亦還沒有到。
皇帝則從宮裡輦架儀仗而來。
此刻,夏王府裡,喜字成雙堂中鑲金懸,綢帛豔紅屋壁珠華泛,不雜亂,卻人聲鼎沸。
翹楚站在皇族一側。
她並沒有和寧王佩蘭靠太近,佩蘭曾暗暗向她使了個眼色,她明白那是借處說話的意思,但非常時期,這裡人多,她趕緊略一閉眼,回絕了。
茛寧王見狀,眉目越發深鎖,對面,宗璞也一樣,連向來活潑的秦冬凝飛快向她遞來一眼後,便抿唇不語,並未如姐姐秋雨一樣子和其他千金小姐輕聲笑語。
她知,他們是得知她和上官驚鴻進宮的訊息而憂,何況,最重要的是,上官驚鴻此時並沒有出現,而同時,她更為憂慮的是……郎相是在的,郎霖鈴和睿王府的人一個也沒有出現!
睿王府那邊也出事了嗎?!
寧王他們會知道嗎?
她昨夜憶及上官驚鴻的態度,又擔憂上官驚鴻,米粒未沾在,此時身心疲憊驚憂之下,頭目一陣暈眩。
但現在她能做的也只能是等皇帝過來,一窺態度再做打算。
突然,耳邊一陣潰耳鞭炮聲響起,熱鬧的聲音隨之從院中噼啪而來。
人紛沓而進。
原是太子夫婦在前,淳豐彩寧以後,喜。娘攙扶著新。娘和上官驚驄走進。
上官驚驄一身玄黑長袍,外罩紺色馬褂,帽插赤金花,從她身邊而過。
他和銀屏走到堂前中央站定。
只等皇帝到來。
銀屏身上大紅喜服,金線牽連,繡凰結鳳,端的是華麗飄搖,雖頭披喜帕,但身姿委婉婀娜,和夏王站在一起,無疑是一對碧人。
今日又是大喜,奪目程度不下太子夫婦。
王公貴族,名門之秀,不論男賓女眷,都羨慕不已。其間,不斷有皇子朝官朝他拱手遙賀,他都笑著回了。
眾人和太子見禮,太子一笑讓起。
翹楚下意識看了這個男子一眼,相較一個新郎倌來說,他的笑很淡,對於觀禮的人來說或許濃。
他似乎立刻便注意到她的注視,迎上她的目光,很快又錯開。
彷彿只是不經意的碰撞,他們原本並無甚交集。
除去那滿心的憂焚,這一刻翹楚心情複雜,但對他這般又感覺欣慰,只希望他從此幸福開心。
也是合該翹楚此時有事,站在前面的翹眉連連打量了她幾眼,七王妃幾人站在一起,七王妃素知二人不合,一來他們本身便有嫌隙,二來她想賣翹眉一個面子,眼尾一挑,便附嘴對七皇子悄聲說了幾句,七皇子會武,眸光一動,很快便照辦了。
七王妃眸光一掃身邊六、十兩位王妃,隨即笑道:“翹妹妹,你看我這不小心的,又將身上東西丟了,可不知道怎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