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拉驢少年來說,眼前的情況他也沒有預料到。 他有些太過高估落寶宗了。畢竟在此之前落寶宗在百姓間的口碑不錯,做事也很正派。 他相信就算是落寶宗偶爾會出孫固還這樣的一兩隻蛀蟲。落寶宗還是會秉承著公道做事。 可面前這位掌教的做法出乎了他的意料。 少年覺得自己到底還是年輕了。 固然,他過去跟著走鏢隊伍走南闖北過幾年。可所謂的名門正派,到底也逃脫不開人情世故那一套。 對於那位掌教來說。 孫固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固然生氣。可一方面,也有損宗門的形象。那麼為了維護這個形象,他只能做出一個看似公道的選擇。 表面打孫固還一棍子,將他逐出宗門……算是給眾人一個交代。用來堵住眾人之口。 然後再以一個模稜兩可的理由將少年留在宗內…… 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總之……宗門形象的損害要降到最低。 眼下,李月白看著這位掌教的做法,多少有些生氣。 這位掌教的做法固然能糊弄一眾百姓,可騙不了她。她索性直接現身對落寶宗掌教提出了質疑。 而她向落寶宗掌教看去的同時。 後者也向她看了過來。 對於對方罵他宗門是蠅營狗苟到地方…… 他自是有些生氣的,但思索少許他開口道:“這位姑娘是覺得我處事有問題嗎?” 面前的姑娘容貌絕美,但是從氣息來看卻又不像是什麼煉氣士。或者說,她身上的氣息給人感覺是介於普通人和煉氣士之間。 這種感覺太怪了。 這讓這位掌教拿不準李月白到底是什麼來歷。 “你說這位少年郎可能是受人指使而來陷害你宗門的孫固還長老……那我倒要問了!陷害他……他能有什麼好處?” 李月白開口問道。 頓了頓她繼續道:“人做事總是需要動機的。尤其是有好處才會去做。若是沒有好處……誰會去做呢?且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她說著輕輕踏出一步,下一刻卻已然到了演武場中間。 這讓落寶宗眾人看得都是一驚。 能做到這種瞬間移動手段的……至少也得是甲金煉氣修為以上? 可一個甲金煉氣士憑什麼又要對他一個窮鄉僻壤的落寶宗感興趣呢? 李月白走到演武場中央,看向剛剛被孫固還所威脅的一眾少年道:“剛剛那個孫固還是不是也威脅你們了?你們只管回答是或者不是?你們也不必害怕。有我在……落寶宗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一眾少年相互對視一眼,有些拿不準主意到底該怎樣做。 而即便到了這個時候。 落寶宗那位掌教到底還是有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意味。 他暗自先和身邊幾位長老交流了起來: “你們說……這個女子鬧出這麼一出到底是想怎樣?還有,以你們看來……她會是甲金煉氣士嗎?” 一眾長老回道: “有瞬移這種手段。某些乙銀煉氣士也做得到。”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眼前事……掌教!依我看來就賣這女子一個面子吧!” “可……我我落寶宗可是青州北部名的大宗!此時向一個女子低頭……外人如何看我們?”掌教思索少許,搖了搖頭。 “掌教……難道你所謂的宗門面子,比宗門安危還重要?你是非要維護孫固還嗎?”有長老覺得面前的這位掌教多少有些鬼迷心竅了。 或者說…… 自大劫之後,落寶宗在青州地界給捧到了一個不屬於它的高度。原本的落寶宗就是青州地界的一個小宗,無人在乎……也不顯什麼名氣。 可一場大劫,自宗內寶鏡現世之後。落寶宗名氣變大。 此後的數年間,宗內一些人的心態也就發生了變化。 本就是小門小派……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何必為那虛無縹緲的大宗門臉面去做出錯事出來呢? 有長老想及此,還想再勸落寶宗這位掌教。 可得到的卻是後者一句:“那孫固還死便死了!只是我落寶宗面子不可失!” “面子……” 有長老聞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表情。 他們覺得,面前這位掌教初心已改。 本就是隻在山中不問世事的清修的小派……怎麼才數年時間而已,卻也講起排場了? 李月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