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放在腹部,林逸衣的目光也柔和了三分。
“沒事就在宮裡待著,太醫說你身體不太好,還是要靜養。”
林逸衣想到元謹恂對太醫發怒的樣子,恐怕所有太醫都希望她醉生夢死在床上:“恩,自冥來過了,你晚上不是要問他功課嗎?早早回去溫習了,問完了?”
元謹恂接過春香手裡的披風親自為林逸衣披上:“吃過完善再去。”酒紅色的披風包裹住眼前人過分纖細的人形,顯得越發弱不禁風,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養出的肉,這兩天一折騰又瘦了。
林逸衣聞言看向元謹恂,金黃色的皇家常服,與帝王的裝扮只差繡龍身上的五爪而已,看著他如尋常丈夫一樣給自己系披風的動作。
林逸衣心中不是全然無動於衷,但這份溫情背後存在的寒意,讓她半夜睡醒時,背脊發涼。
元謹恂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溫和的問:“怎麼了?別多想,不過是檢查下孩子的課業,例行公式而已。”
元謹恂說的輕描淡寫,彷彿真如他所說不過是每天翻閱的奏章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環節。
林逸衣看著近在眼前,彷彿每個細胞的呼吸都暴露在自己眼前的他,其實卻很遠而已。
他會下意識防備她即將出生的兒女,她也會不自覺地把他當成可能會加害的一方,可這樣的關係下,他卻在粉飾太平。
藏書閣的門開啟。
木歸兮豁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華貴的姿色長裙拖曳在地上,華貴柔和中偏偏傲立著男人的勇猛、蟄伏:“真難找。”
木歸兮的目光落在元謹恂牽著的手上,又轉到林逸衣微微凸起的腹部,在酒紅色衣衫掩蓋下,那點凸起可以忽略不計,不過是她的手掌放在上面,撐起了一點痕跡。
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金色的儲鳳咬著懸絲的細珠垂在耳側,襯得她越加蒼若,她的五官談不上漂亮,但是站在元謹慎卻顯得異常寧靜,泰然自若的氣質在不說話時,讓人覺得安詳通透。
木歸兮想或許就是這一份寧靜面容下,那份不該存在的倔強和隨遇而安的妥協,讓她看起來矛盾的詭異,卻不顯得要失衡的支點,讓人忍不住想戳一戳,看她最後倒向那一方。
木歸兮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沒有以往的不耐放但也不會欣賞,口吻一樣不太好:“耀目的朋友要見你。”
“江音?”她怎麼了?四天沒見而已,本想著搬宮後再去看她,結果卻病了。
“不知道叫什麼,話傳到了,先走一步,告退。”木歸兮對元謹恂行了一個不熱心的禮,不怎麼高興的轉身走了。
元謹恂皺眉,卻沒有阻止,只是像長輩責備孩子一樣,象徵性的嘮叨句:“越來越不像話。”但他的‘嘮叨’更加嚴厲而已。
林逸衣待木歸兮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是花江音急性子忍不住用了那封信吧,那麼重要的一封信,她用來做這個浪費了。
林逸衣率先下了臺階,沒有多餘的表情:“走吧。”她沒有去想夜衡政看到信後的表情,木歸兮的出現已經說明多想無用,他或許會在看到信時想起她,或者還會追憶一二,但也都停留在‘追憶’而已。
元謹恂的目光在她臉上一閃而過,不是他多心,而是他覺得木歸兮說的話就肯定有問題。
元謹恂把林逸衣送上轎攆,低聲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就到。”
林逸衣的目光閃了一下,隨即平靜:“恩。”
文公公站在主子身後,待轎攆走遠後依然彎著腰維持恭敬的身姿。
元謹恂的目光隨著轎子離開卻陰沉了三分:“去,通知紀道查查木歸兮怎麼遇到的花江音?”
“是。”文公公快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