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易首次佩服一個女人,面對盛怒的元謹恂能如此輕描淡寫,而那個記憶中殺伐不問時間的男人,也第一次對挑釁他的人沒有火烈的反擊!
……
一刻鐘前,夜衡政站在門外,玉簪束髮,玄色官服,紫色金邊的腰帶襯得他越發清瘦高潔,憂鬱的目光抬起,看向中規中矩的兩個字,不禁一笑,怎麼又走到這裡了……
在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院門開啟,預備出去買菜的大嬸,頓時笑了:“老爺回來了?門叔,老爺回來了!老爺請,奴才去買菜,今天讓夫人下廚,給老爺做頓好吃的。”
門叔立即敞開正門,恭敬的迎接老爺回家。
夜衡政走進來,一眼望去便是林逸衣翻弄的四不像的院落,沒有名花異草,散發著調味料特有的廚房味道,讓夜衡政久久駐足,彷彿又看到她埋在土地裡耕種的樣子。
拱門過後是對生活質量頗有要求的她建設的自我天地,哪一處景緻都出自她挑剔的要求,葡萄架旁的搖椅,拱門上的串珠花,還有假山後的爬山虎,一樣不慎名貴,卻無意不透著女主人的用心的精巧。
“老爺。”
“老爺。”
路過的下人像往常一樣打著招呼,不稀奇不驚訝。
夜衡政不禁深吸一口氣,覺得禁錮的細胞在為這平凡的問候舞動,需要永遠停駐,留在最初。
“老爺,您怎麼才回來,客人們都住好些天了。”搬著酒罈而過的下人們殷勤的問好。
夜衡政心想應該是那天見到的女人,難怪覺得如此熱鬧,這裡住人了,不知道見到她了沒有?
夜衡政這樣想著,不自覺的走了進去……
“老爺——”端茶出來的小丫頭,很自覺的問候。
原來是夜相大人。
元謹恂的目光頓時嗜血的望過去。
文公公剛剛放下的心頓時提起!且比任何時候都要波濤洶湧,常來酒樓中,三個人一前一後出來的畫面不其然的出現在腦海裡,讓他手腳發顫。
夜衡政瞬間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邁進去的腳頓時停住,然後迅速轉向一旁的林逸衣,目光頓時焦灼在她的身上,放開了周圍的一切,卻貪婪的再不想移開。
春香覺得背脊發麻。
林逸衣的手微微一動,瞬間收緊,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不去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那一次不是已經說好了,他不再出現在常來、出現在任何曾經有回憶的地方,他不是也同意了嗎,同意的雖然不乾脆,但也沒有據理力爭的意思,好似曾經真的猶如指尖的沙可以一絲不留……
她……看起來很好。夜衡政欣慰的一笑,他曾不止一次說過,錦衣華服,優質典雅的裝扮才適合她。
他也一直自信的覺得,該帶給她這一切的只能是他,如今她真如想象中美麗,可改變她的未必只有他。
那……如今這份美麗還好看嗎?
夜衡政心中冷笑,只覺得那樣刺眼而已!而且還非常刺眼!
他怎麼來了?狄易見狀,暗悔自己沒事過來打什麼招呼!夜衡政也是膽子夠肥,偷了兄弟的妻子,不該多遠躲多遠,過來這裡幹什麼!跟原配叫板!
狄易現在只想爬出去!無論用什麼姿勢,只要能出去,因為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恐怕也只有旁邊花江音的心立即湧動起來,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莫名的緊張又期待,好英俊的兩個男人,無論哪一個最後贏了,她都覺得逸衣沒有吃虧。
完全不覺得男人會在感情上受挫,且有什麼真心而言的她,友好的看向夜衡政,竟在所有的沉默中開口道:“夜大人,您還記得我嗎?就是那天去找你的人!謝謝你幫我找到逸衣。”
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