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對霍喜能有這個態度,應該也就是一化帝趙炳玄的態度。 這讓李月白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於她而言,她也並不喜歡朝堂上的事每一件都需要她去處理。 就如過去莫問清所說的,朝堂上的俗事本該就由朝廷去解決,大多平常時候神灼衛只專司除邪祟,管理天下煉氣士的事情。 就於李月白而言,若是平定了鎮北王城,再解決了永珍老皇帝。朝堂上的事情,她便不想去過多過問了,只一門心思為下一個大劫做準備。 …… 古河鎮上。 霍喜離開後。 在那位縣令的注視下,一眾鄉紳只覺說不出的尷尬。雖然這位縣令上明面上沒說什麼,但一眾鄉紳知道,以後他們的日子註定不好過了。 眾人之中最為覺得倒黴的,便是那位才做了幾天舉人老爺的寧聽寒。 原本古河鎮這麼個小地方……過去多少年鬥不成出個一個舉人老爺。 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那位縣令老爺對他一開始也是頗為重視的,原本打算召寧聽寒到自己的縣衙當中做個主簿,也就是縣衙的三把手。 可這個寧靜寒這幾日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前有半夜三更和一個半老媒婆廝混,後又隨一眾鄉紳前來巴結一個謀逆之臣,如此的人品……若是讓他入了仕途還了得? 縣令想著刻意走到寧聽寒身邊說了一句:“寧舉人,本縣對你很失望 。” 話罷,他就此離去。 寧聽寒知道,他此後的仕途算是完了。 其實說起來他也是真倒黴。這檔子渾水他本來是不想摻和的,可前面收了那些鄉紳送的好處,鄉紳們硬拉著他來,他又不能不來。 結果到現在鬧了個裡外不是人。 李月白將一切都收在眼底。 平心而論,她也覺得寧聽寒這樣的人不堪大用。他或許真有才學在身,但到底又沒自己的立場,鄉紳們一叫他,他就來……隨波逐流,完全沒有自己的立場。 這樣的人,的確不適合仕途。 就這樣此後的一個月當中。 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這件事情,再度在古河鎮百姓當中流傳開來。不時那位舉人老爺寧聽寒又會被人提上一嘴,淪為眾人飯後的笑談。 李月白店鋪的生意依舊不溫不火,甚至於開始變得有些慘淡。 由一開始的每天十幾個人光顧,變成了每天只來一兩個人光顧。有時甚至一整天都等不到一個客人。 對於李月白的字畫,古河鎮的百姓除開一開始的稀奇勁兒,現在再看那些字畫也覺稀鬆平常了。 縱然,李月白的字畫很有水平,但在古河鎮普通百姓的眼中也欣賞不出什麼水平,買字畫回去也就是放在家中圖個樂呵。 這種慘淡的生意,一度也博得周圍人的同情。 周圍有鄰居勸她道:“我說姑娘……你要不試試改行做做其他的事情。不是說你的字畫不好,但我們古河鎮這裡都是些目不識丁的大老粗,沒人能懂你的字畫啊?要不,你試試賣賣雜貨什麼的?就是賣賣胭脂水粉什麼的也行啊。” 這如此說,倒也是一番好意。 畢竟他說的這些,放在古河鎮的確要比賣字畫強的多。 但李月白也只是簡單笑笑回上一句:“還行,賣字畫賺的少是少點……但勉強能餬口餓不死。” 畢竟,她不是真的需要賣字畫來賺很多的錢,賣字畫也只是一種掩飾手段,能讓她在古河鎮平淡生活著。 在這種平淡中。 時間一晃來到了十一月。 剛剛下過一場雪的古河鎮,竟然少見的從京城方向又來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身邊只孤孤單單簡單跟隨了幾名隨從。 但這次,卻引不起眾人前來圍觀了。 因為,似從進入冬季開始,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便每天都會有馬車透過。 只不過現在來的這輛馬車,卻是顯得極為豪奢,看規格只有王公貴族才能乘坐。 尤其是駕車的那位馬伕……或者說是駕車的是一位容貌極美的紅衣姑娘,兩腰之間各有一柄斷刀,五官精緻,面色帶著幾分冷意和漫不經心。 在漫天的白色雪地裡,她穿著單薄的紅色衣裙,如一團燃燒的火焰極為顯眼。但若是再近一些去看她又會發現,她的雙手坑坑窪窪且佈滿了老繭。 讓那雙原本修長美麗的手,令人看著惋惜。 馬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