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銀子,他連進京趕考的路費都沒有,更遑論後來的飛黃騰達。
他和霍俞成的這番情分,也為不少人津津樂道。
當然,那是三年以前的舊事了。
徐傑移開了視線,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他也是糊塗……軍餉豈是能私吞的!?”
沈延川嘴角似乎極輕地揚了下。
人人都說霍俞成侵吞軍餉,鐵證如山,但……那銀子是從戶部撥出去的,徐傑身為尚書,自然最是清楚。
“的確可惜。”
沈延川淡道。
信錯了人,一個不慎,便萬劫不復。
霍家血流成河,徐傑卻已為封疆大吏,巡撫一方,天差地別。
他斂下思緒,話鋒一轉:
“回京後,我會向陛下說明此處災情,賑災糧款應該不日就會到達。”
徐傑一愣,但看他沒有深究下去,彷彿只是隨口一提,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而且聽這意思,沈延川很快就要走了?
也是,這裡不比京城繁華熱鬧,成日颳風下雨,他想早點走也正常。
徐傑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能拜託麻煩,激動地深深作揖:
“那我便替昌州的百姓,謝過世子了!”
……
“主子,咱們這麼早就要走嗎?”
連舟對這件事也頗為意外,一回到住處,便忍不住發問。
沈延川輕輕頷首:“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再留在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連舟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早在他們抵達昌州的前日,他們的人便已經暗中率先到了,且查訪了包括徐傑在內的數位官員的日程。
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更重要的是,還拿到了一些不該拿的。
沈延川從袖中取幾張紙。
他一張張翻過,前兩張是拓印的徐傑上奏的摺子,後兩張,仔細看來,卻是調情的小詩。
且字跡與前兩張全然不同。
連舟看了一眼,嘖嘖:“真想不到,這位徐大人風流成性,還有這般給煙花女子寫詩的情趣。”
沈延川的目光落在最末。
那裡沒有署名,只一個印章。
——徐傑的私印。
與霍俞成戰前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印,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