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伸一下,王大嬸就更不用說了,更是疼孩子疼的沒邊了,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肝兒都掏出來給孩子吃,又怎麼捨得打孩子呢?
這還是王欣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被打,頓時眼淚就疼的落了下來,怔愣的站在那裡,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王怡耳聽得不對勁,抬眼一看,頓時唬了一跳,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放去一旁,跳起來往門口跑去,臉上擠出笑意,忙對那吊眼角男子和刻薄相婦人鞠了一躬,口中喚道:“舅舅舅母好。”
吊眼角男子便是王欣一的二舅舅,陳良德。雖說當年他出生的時候,長輩對他寄予了厚望,甚至為他取名為良德,就是希望他日後做好人,將陳家代代相傳的好名聲繼續傳揚下去。誰曾想到,這陳良德長大以後,完全就是村子裡的一個禍害,到處惹事生非,一日不鬧出一點事情來,他都不得安生。
而那刻薄相婦人則是王欣一的舅母,馬氏是也。
陳良德聽的王怡喚他,臉色方才好看了一些,揹著手進了院子,先在外面看了看簷上掛著的臘肉,又進屋四處看了一番,甚至還動手檢視了一些口袋。
王怡一向性子弱一些,爹爹孃親都不在,哥哥也不在,她哪裡敢阻止陳良德做些什麼,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夫妻二人的身後。
王志福倒是人小鬼大,最是護衛自己的東西,見的陳良德跟馬氏進了屋子,又在屋子各處翻檢著,不由兩隻小胳膊一伸,攔在了他二人面前,奶聲奶氣的道:“不行,舅舅,你不能再翻我們家東西了,這都是我們家的東西。”
陳良德兩眼一瞪,大聲喝道:“死小鬼,你說什麼呢?”
說著,陳良德惱怒的就要將手往王志福的身上招呼,王怡見的如此,哪有不護著自家弟弟的道理,忙攔在了王志福身前,與陳良德夫妻二人賠笑道:“舅舅舅母,小福他年紀還小,你們不要跟他計較呀。”
馬氏也覺得打一個小孩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況且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便抓住了陳良德的手,說道:“算了吧。”
陳良德瞅了馬氏一眼,見的馬氏向他使了個顏色,心思一轉,便將手又背在了身後,在堂屋中坐了下來,冷著臉道:“王怡啊,舅舅跟你舅母大老遠的跑過來,肚子也餓了,你去煮些飯來,也好讓我跟你舅母填飽一下肚子。”
王怡略有些為難的站在那裡,她曉得她舅舅就是故意來蹭飯吃的,他家又不是沒有糧食,偏生想要到他們家吃。
陳良德見王怡不動身,大掌使勁兒在桌上拍了一記,喝道:“還不去做飯?愣在這兒做什麼呢?”
王怡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連忙喏喏的應了聲是,趕緊去抓米煮飯。
王欣一剛剛才從被打的怔愣中回過神來,見這兩個惡客很是盛氣凌人,不由心中惱怒不已。但是轉而一想,他們剛才竟然敢打她,若是她鬧將起來,顯然也不會介意再打她一頓。考慮到現在家裡的大人都不在,只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王欣一決定還是做一個聰明人,先將情況打聽清楚再說。
王欣一見那兩口子在堂屋坐定,便也隨著王怡,跟到灶房去了。
王怡看著家中所剩不多的大米,有些不捨的舀了一碗米,淘洗以後,放到鍋中煮去了。
王欣一站在一旁,見的王怡煮的竟然是白米飯,不由詫異道:“姐,不用加番薯嗎?竟然是煮白米飯給舅舅和舅母吃嗎?”
要知道,王欣一到王家也快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她從來沒有吃過一頓白米飯,更沒有喝過一頓白米粥。為什麼呢?因為大米比番薯可是貴多了,產量也遠遠趕不上番薯。所以很大程度上來講,吃白米飯對於王家來說,是極為奢侈的一件事情。平常都是飯裡面加一些番薯和其他雜糧充數,也勉強混一個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