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百戶翻翻白眼,心道:你他娘可真多事,人家怎麼治軍的管你鳥事,你姐夫是指揮使你又不是,不過是親衛營的偏將罷了,江彬又不受你管。
“不成,不能由得他們在此胡鬧,走,咱們看看去。”陳肅起身往外走。
“別啊……何必呢。”胖子百戶嘀咕道。
陳肅理也不理他,快步出了包廂,胖子百戶和其他幾名軍官無奈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鄙視,沒辦法,統統跟在他身後往馬百戶等人的包廂走去。
馬百戶等人還大叫大嚷的吵的厲害,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猛聽得包廂外有人高聲道:“誰這麼大膽,身為軍職武官卻在此大放厥詞,反了天不成?”
馬百戶等人一愣,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坐在馬百戶身邊的一名軍官突然伸手抄起一隻茶碗便往簾幕外砸去,只聽哐當哎呀一聲,外邊有人中招,緊接著倉琅琅之聲大作,一片抽兵刃之聲。
“狗日的,敢動手砸傷陳偏將,你們不想活了麼?還不快快滾出來。”胖子百戶手執腰刀厲聲叫道。
周圍包間的食客們見火拼要起,恐殃及池魚,紛紛離座掩面遁走下樓,有幾人腳步慌亂在樓梯上摔了一跤,頓時嘰裡咕嚕的滾成了葫蘆,摔得七葷八素。
馬百戶沒想到坐在身邊的宋楠說動手便動手,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宋楠低聲道:“別怕,他們不敢動手,按照約定的計劃進行。”
馬百戶膽氣一壯,高叫道:“什麼他孃的將軍,兄弟們抄傢伙,管閒事管到老子們頭上了。”
包廂裡的七八名軍官也紛紛抄了傢伙將桌椅板凳率先扔包廂門,緊跟著便一鬨而出,外邊的幾人早躲開丟出來的桌椅板凳站的遠遠的,待裡邊的人氣勢洶洶的出了包廂這才紛紛上前,雙方舉刀對峙。
陳肅捂著額頭,鮮血從指縫中滲出,宋楠這一茶盞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額頭,砸的的眼冒金星。
“咦?這不是陳偏將麼?這不是胡百戶麼?”馬百戶驚訝道。
“他孃的,狗日的馬鳴,老子早說了是陳偏將,你耳朵在打蒼蠅麼?”胖子胡百戶氣急敗壞的道。
“我和兄弟們正喝的熱乎,哪裡聽得清?”馬鳴狡辯道。
“還他孃的頂嘴,還不趕緊給陳偏將道歉賠罪?”胡百戶壓根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想趕緊了解此事,讓馬鳴等人陪個禮說幾句好話,將這個誤會揭過去。
陳肅回過神來,掏出汗巾將傷口捂住,怒喝道:“賠禮?賠禮就成了麼?你們膽敢襲擊上官,老子要將你們拿了軍法處置。”
馬鳴本邁步上前準備賠禮,聞言停下腳步冷冷道:“陳偏將,這是個誤會,有必要如此麼?”
陳肅怒道:“老子說有必要便有必要。”
馬鳴身邊的一名年輕旗官忽然道:“陳偏將,不就失手誤傷了你麼?這便小題大做要軍法處置,你當軍法是你家定的嗎?”
陳肅大怒道:“你是誰,輪得到你來說話?”
那軍官道:“卑職是北千戶所馬百戶手下總旗宋楠。”
陳肅冷笑道:“北千戶所可了不得了,一個小小的總旗都敢跟偏將頂嘴,江彬了不起,打韃子沒本事,手下的兵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囂張。”
馬鳴等人怒道:“陳偏將,你這話說的可太損了,咱們北千戶所在城外吃風喝屁跟韃子死磕,你卻來說風涼話,這話要是被江千戶聽到,你恐不好交代吧。”
陳肅呵呵冷笑道:“我跟他交代?我倒要請他跟我交代,我來問你,你們駐兵在城外,為何偷偷溜回城中取樂?擅離軍營是死罪,你們幾個還敢跟老子嘴硬,老子這便回稟了指揮使大人,將你們幾個統統抓起來軍法論處。”
“你他孃的是公報私仇,孃的,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