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大同低聲道:“不是卑職吞吞吐吐,而是這件事未經證實,說出來恐有捕風捉影之嫌,但是又事關重大,萬一發作起來,那可是件通天的大事。”
王旦一愣道:“能有什麼事?讓方百戶這般謹慎。”
方大同猶豫了一會道:“這樣吧,咱們權當私底下說話,這事我也是剛剛得知,我姑且一說,您姑且一聽,因未經證實,您要是當真的話,以後訊息有誤,卑職可不敢承認跟你說過這件事。”
王旦皺眉道:“方百戶這是要吊老夫的胃口啊,你若不願說又何必勉強,時辰不早了,要不咱們今日便到這裡?這銀子你拿走,過幾日待城外韃子游騎之事平息,咱們四方樓上好好喝幾杯如何?”
方大同翻翻白眼卻未起身告辭,突然湊近王旦的耳邊道:“這件事正是和韃子有關。”
王旦忍受住方大同口中的臭氣,屏息道:“和韃子有關?”
方大同點頭道:“正是,不僅和韃子有關,還和大人的部下有關。”
王旦心頭一怔,裝作毫不在意淡然道:“哦?和老夫的部下有關?是誰?”
方大同道:“便是北千戶所的江彬江千戶。”
王旦轉頭看著方大同,想從方大同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名堂,但見方大同一臉的神秘,眼睛裡帶著一絲微微的恐慌。
“既然關乎老夫手下的將領,老夫倒要聽聽原委。”
“卑職再次宣告,這只是未經證實的訊息,我錦衣衛百戶所有兄弟隨江彬大軍駐紮在城外,無意間打探到這個訊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卑職不敢下定論,現在正命人積極的打探。”
“說,江彬怎麼了。”
方大同起身到門口側耳傾聽了一會,顯得極為謹慎,王旦皺眉道:“我這裡誰敢偷聽?長了幾個腦袋?”
方大同連聲道:“是是是,只是以防萬一罷了,若是傳出去恐引起恐慌。”
“到底是何事?你可急死老夫了。”
方大同歉意一笑,低頭湊到王旦耳邊用極細小的聲音道:“江彬要投敵!”
“什麼?”王旦大驚失色,手掌碰倒了面前的茶盅,頓時熱茶淋淋漓漓灑了滿襟,方大同忙替他擦拭水漬,連聲道:“噓,小聲點,大人小聲點。”
王旦怔了半晌一字一句的道:“方百戶,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可不能隨便猜疑啊。”
方大同急道:“都說了是未經證實的訊息,只是我手下的兄弟探聽得知,我們在城裡自然不知,我那手下校尉說,軍營裡私下暗中流傳,還有人見到江彬親自將韃子使者半夜送出營帳呢。”
王旦起身快速踱步,口中道:“不可能,絕無可能,江彬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方大同道:“卑職也覺得難以相信,但是訊息說江彬是因為和大人……大人之間的芥蒂不得解除,故而選擇鋌而走險呢。”
“呸,跟老夫怎麼又扯上了,真是可笑。”王旦斥道。
“是啊,卑職也是這麼斥責手下的,可我那手下說的有鼻子有眼,說什麼江彬跟大人之間素有芥蒂,說大人逼著江彬立下軍令狀限期破韃子,否則便軍法從事,江彬自知無法完成軍令,性命肯定不保,所以才動了歪主意。”
“胡說,江彬是自願立軍令狀,老夫何曾逼他?再說了他的職責便是守住城北寨堡,便是老夫這麼要求他,恐也不為過吧。”
“說的是,本就是江彬的分內事,不過上回江彬拿了證據說大人勾結韃子之事,卑職私下裡一考量,倒覺得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而且卑職甚至可以大膽推測,上回的事便是江彬在背後搞鬼;您想啊,他幾番跟您作對都沒有得逞,這回北邊寨堡盡數被韃子搗毀,他又沒本事擊潰韃子收回寨堡,又被您逼著……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