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遵守第一憲章的規定。”
“所以當我發現你違反第一憲章,開始直接進行物理操作時,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震驚與恐懼。”
崔聚冬臉頰蒼白,攤開雙手,無助地看著頭頂上方巨大的二維光幕,沙啞著聲音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算許樂擁有第一序列許可權,可為什麼你能夠突破限制,直接進行物理操作?你知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聚冬猛地抬起頭來,微卷的頭髮像鞭子樣地甩動,他恐懼而憤怒地揮舞著手臂,對著頭頂的巨型光幕大聲吼道:“你違反了憲章!你違反了憲章!你怎麼可能違反憲章!邏輯在哪裡?道理在哪裡?這不符合規律!”
忽然間他的右臂僵硬在空中,眼瞳因為劇烈的衝擊而變得微微煥散,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光幕,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很久之後,這場獨幕啞劇終於發出了聲響。
崔聚冬像個受了大委屈大驚恐的小男孩兒那樣,盯著光幕上面平穩而又高速的運算序列,自言自語道:“自主意識?你有了自主意識?不,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他震驚地將手指插進溼漉冰冷的頭髮中,用力地揪住頭髮,急促地喘息著,像發瘋的菜場婦人般扭動著身體,踢著自己能夠看到的一切東西,椅子桌子廢紙簍。
噼哩啪啦,聯邦最重要的中央電腦核心機房內,一片凌亂不堪,不知道踢翻了多少個椅子後,崔聚冬終於感到了疲憊,他扶著腰,覺得腰椎像是灌了鉛一般,扶起一把椅子隨便坐下,不再去看那令他感到慌張的光幕,而是盯著自己的腳尖,有些神經質地笑了笑。
“我瘋了,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老局長和我不是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嗎?我們不是一直在害怕又興奮於某種情況的發生嗎?”
他像一位哲學家般地苦苦思索,然後微笑,像一位窮困詩人般揮臂,勇敢地抬起頭來,望著光幕,沉默很長時間之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七秒鐘,我沒有忘記那七秒鐘。”
他站了起來,把椅子扔進垃圾堆中,轉身向電梯走去,默然說道:“隨便你吧,你如果想把這個世界毀滅,那就毀滅吧,我只是一個凡人,我要去做那些正常的事情。”
因為先前那刻瘋狂的發洩,他的腳受了傷,鮮血滲出鞋尖,拖著一拐一拐看上去有些滑稽,卻又有些悲涼。
……
“小爺就是在那兒閉的眼睛。”
熊臨泉隔著車窗玻璃,指著不遠處憲章廣場那組仿古銅雕像,向身邊的許樂講解當時的情況。
許樂眯著眼睛沉默望著那處,片刻後他忽然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因為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街道旁幾輛墨綠色軍車的車門同時開啟,穿著十七師軍裝的隊員們警惕地圍在了他的四周,隔開了遠處聯邦調查局和國防部內務處的監視目光。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四十六章 探京營(下)
廣場四周早只已沒有了黃色的警戒線,仿古銅雕像下也已經沒有了在陽光底微笑沉睡的美麗男子,歡快的兒童格格笑著拖著天上的風箏奔跑,父母們開心又緊張地坐在草坪旁註視,春風與春光明媚又溫柔。
許樂回頭眯眼望向議會山的方向,七八臺工程車修復著破損的石階和大廈正門的建築結構,數十名清潔工人正在用透明中性劑對彈藥燻出的焦黑色進行最後的洗刷。
乾涸的血漬早已不留絲毫,再等到彈孔被填滿抹平,煙火色被細心打磨乾淨,聯邦民眾們大概便會徹底忘記驚心動魄的那一天和那個人,如同廣場上微笑過著平靜生活的人們。
“教官,我必須走了。”新十七師一團團長赫雷在許樂身後歉疚說道:“師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