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樂的那句問話。這句問話很自然,就像是在咖啡店裡一位少婦掩嘴偷笑,問身旁的女性友人,又像是一位母親正緊張而喜悅地問著自己的女兒。
那件事情誰都不知道,為了隱瞞這件事情,已經和家裡鬧翻的鄒鬱乾脆搬了出來。已經這麼多天,她沒有向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壓在她的心裡,讓她無比痛苦和煩惱。
許樂平凡的臉,溫和穩定的語速,經常能夠讓他身邊的人感到親切與可信任。鄒鬱雖然不屬於他的朋友範疇,可是聽到如此自然的問話,數十天內累積的壓力,就像是尋覓到了一個突破口,她很自然地幽怨回答道:“三個多月了。”表情頓時一凝,霍然回首,陰冷無比地盯著許樂的臉。而許樂證實了那個猜測之後,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更為認真和關切。
“你怎麼知道的?”陰冷無比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馬上崩潰成為一臉蒼白與微微驚慌,鄒鬱看著許樂,顫抖著聲音問道。
許樂的目光低垂,落到了她的小腹上。如果不是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敏銳許多,一定注意不到那微微的隆起。
“懷孕了……為什麼還要飆車,這樣太危險了。”許樂說道。
鄒鬱的臉上已無妝粉,清純美麗,聽到懷孕二字,驟然浮起一絲淒冷之色,就如同很久以前那個清晨,她離開某個陌生公寓時,像破罐子一樣不顧形容的放聲大哭。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沒有記錯,我們並不熟,而且一直都是敵對的關係。”鄒鬱說道。
許樂沒有興趣與她爭執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一件事情,而隨著對方懷孕日期的確定,他第二個猜測已經快要呼之欲出。在雙月節舞會後的那個深夜,在玫瑰河畔草地上的那一幕,那一對當事者男女,並不知道事情已經落在了他的眼中。
許樂沉默,斟酌著用詞,餘光注意到車旁那幾個衣著不凡的年輕人,已經向自己的汽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沒有等到他開口發問,鄒鬱忽然冷漠問道:“想不到太子居然把這輛車都給你用,看來你還真是邰家很看重的下屬。”
“他的車很多,送我一輛也不奇怪。”許樂糾正道:“我不是他的下屬,我是他的朋友。”
聽到朋友二字,鄒鬱依然有些微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異色,旋即嘲諷說道:“他那種人也會有朋友?你這種人也配成為他的朋友?”
這句話很輕蔑羞辱,許樂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
“太……子現在怎麼樣?”
“不知道,我有些天沒和他聯絡了,原本他應該在臨海讀完這半年,然後直接去西林參軍,不過既然現在他提前終止了學業,我也不清楚他會去哪裡。”
看著身旁表情落寞的紅衣少女,許樂微微眯眼,這才想起,對方和邰之源是一年的,比自己還要小一些,是個真正的少女,只不過青春少女應有的朝氣與單純,在過往的時候,都被冷酷的性格與豔麗的妝容所掩蓋了。
鄒鬱聽到了邰之源的近況後,沉默了下來,紅潤中帶著一抹蒼白的雙唇微微張合,似乎還想繼續問什麼,結果最終只是沉默。
看到那些同伴向著汽車走來,她準備下車,卻被許樂喚住了。
“不要去飆車了,對人對己都太危險。”許樂雙眼看著窗外不遠處那輛渾身幽藍的名貴跑車,對她輕聲說道。
鄒鬱嘲諷地笑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和我家那個老頭子一樣管我?”
“你是死是活和我都無關,我也不怎麼喜歡你們這些不拿人命當回事兒的廢物。”許樂難得地刻薄起來,轉過頭,眯著眼睛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但現在你肚子裡的生命,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自然要管你。”
鄒鬱是個聰明人,她不會誤會這句話,而是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