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
“這個……不是。”張公公搖了搖頭,在這三起可能裡,葉姻怕是最不可能的那個,他已經聽陳嬤嬤說了,葉姻與嘉雲並無衝突,且為人謙讓,與人為善,只是……
“是什麼呢?張公公。”葉姻抿著嘴,淡淡地望著張公公。
張公公本來以為這小姑娘遇上這事,會連連喊冤,或者哭泣哀求,以至於怒氣勃發,卻沒想到葉姻如此鎮定自如,彷彿在談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有些明裡暗裡的恐嚇手段便用不上了,只得直言來意道:“找葉主子來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問問,畢竟慶元現起是伺候你的……”
正說著,忽聽門聲響動,一個太監推著慶福走了出來,對張公公躬身道:“公公,這是在房間裡搜到的……”說著,呈上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對赤金鐲子,正是葉姻送給兩個丫頭的見面禮。
葉姻忽然抬頭,飛快地睃了那太監一眼,又低頭望了望慶福,見慶福“噗通“跪下,哭道:“主子,救我,救我……”
葉姻望著鐲子,不由手心冷汗,幸虧她謹慎,早早把那帶血跡的黑衣處理了,否則……
“這怎麼說?葉主子。”張公公捻起那黃澄澄的鐲子,轉了轉,那赤金色便在陽光裡爍爍發光,耀人眼色。
葉姻忽然“噗嗤”一笑道“張公公哄我呢,我竟不知見面禮也成了罪證?”說著,低頭望著慶元道:“慶元,難不成我竟是用這鐲子賞你,然後讓你去害郡主?”這話一出,眾人也覺得十分荒謬,紛紛搖頭。
慶元心知出了這等大事,奴婢們是活不成了的,早抱了必死之心,只待臨頭一刀,忽聽葉姻相詢,抬起頭來對視的一剎那,不知為甚,忽然生出幾絲希翼來,也許是那淡然的微笑,也許是那冷靜的神氣,也許是聽著挺拔的身影……
她咬了咬嘴唇,開口道:“葉主子說哪裡話來,主子與郡主無冤無仇,恁地會去害她,再者,我們這些丫頭與主子剛認識,主子給見面禮也是尋常,怎麼就成了罪證?”
此言一出,連張公公都嘴角彎彎,點頭道:“也是。”說著,望著慶福道:“方才你要說什麼?”
“啊……”慶福聽慶元這麼一說,臉色一變,哭道:“公公,我嚇糊塗了,嗚嗚嗚,請公公贖罪,嗚嗚嗚。”
張公公“哦”了一聲,藐了藐旁邊的陳嬤嬤道:“你怎麼說?”
陳嬤嬤沉吟了下,道:“丫頭先放在這裡,讓葉主子回去吧。”說著,望了望葉姻,溫顏道:“主子這幾日只能委屈了,待到案子明瞭了,再……”話音未落,忽聽外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太監高聲傳道:“靖慧公主駕到……”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帶著一群婆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容顏俏麗,身著華貴,只是此時已滿面猙獰,正是今上最寵幸的女兒靖慧公主。張公公見這主子來了,暗暗叫苦,忙與眾人一起跪下施禮道:“參見公主。”
靖慧理都不理,只厲聲叫道:“誰是李嫣?”說著,抬頭掃視了跪著的眾人,忽然指著葉姻道:“你?”
葉姻用這輩子最快的回答速度答道:“回長公主,臣女葉姻。”
靖慧一聽不是李嫣,不再看她,跺了跺腳,回頭對身後的婆子道:“還不把那賤人給我拖來?”
“公主。”張公公忙道:“公主勿急,此事還未查清……”
“查清?不是她是誰?不是她還有誰?”靖慧咬牙切齒道:“我要讓她死,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她平生就這麼一個女兒,心肝寶貝一般疼著,競選太子妃本來是樁喜事,結果一夜之間人沒了,聽到這訊息時差點背過氣去,如今全憑一段仇恨撐著。
“公主,這恐怕不妥吧。”張公公也是經歷了事的老人了,知道此事重大,李嫣身份雖低,好歹也是員外郎之女,不經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