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覷,隨後一個苦笑。海軍與陸軍的作戰方式最大不同之處便在於陸軍要求消滅敵人,而海軍卻是儲存自己。只有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才考慮擊沉對方。這一切都是因為海軍投入巨大,建設週期漫長的緣故。而一個合格的水手可不像陸軍,只要是個人在新兵營訓練3個月就能拖上戰場了。因此對於藤川一郎的話兩個海軍指揮官也只能苦笑。如果是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跑而不是交戰。
“小澤君,你認為一旦交戰,我們用同等戰列艦擊沉那艘船的可能性有多少?”
“山本總司令,這……”
“聽了專家對那艘船的評價後,我要你以一個軍人的身份給我如實的評價。”
“……”小澤治三郎思考片刻後緩緩開口,“可能性很低。總司令。如果排除掉偶然因素造成的致命傷害。比如:艦橋直擊——造成指揮功能癱瘓,炮塔直擊——造成彈藥庫爆炸,輪機艙破壞——造成動力喪失,舵機艙破壞——造成無法轉向。我只能說想用大炮擊沉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強大的防護力使火炮很難對它造成致命傷害,而一旦它一心逃跑,恐怕聯合艦隊中沒有一艘船能追上它。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用艦隊圍住它,以不計損失的方法才有可能將其擊沉。”
“如果‘大和’出擊也不可能嗎?”。
“不,長官。我絲毫不懷疑在‘大和’的攻擊下那艘船還能浮在海面上。但是如此一來恐怕‘大和’必須在船塢內維修3個月以上。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果然是這樣……”山本五十六長長嘆了口氣,“那麼唯一擊沉它的可能就只有用……”
“海軍航空兵了……閣下!”
“那個……兩位將軍……”一直坐在一旁的藤川從兩人的話中聽出了某種意思,為了大日本帝國,無論怎麼做都是正確的,“如果有可能我請求能否扣留那艘船。為了帝國海軍,我希望能仔細研究這艘船。”
“我也想這麼做啊。藤川君。”山本五十六再次嘆了口氣,“如果只是海軍得到這個訊息,那將這艘船秘密扣留當然沒什麼問題。可關鍵是這艘船的訊息是陸軍那裡得到的。為了這艘船連天皇都驚動了。在御前會議上天皇親自下令海軍必須完成這個任務。想扣留那艘船必定會遭到陸軍的指責。驚動天皇不是我等該做的事。我只能說抱歉了。藤川君,在有限的時間裡只能麻煩你了。”
“是。將軍閣下。我現在就去船塢。盡一切可能瞭解那艘船。”說完藤川便起身向著兩人鞠躬後離開了辦公室。
在藤川一郎離開後小澤治三郎看向山本五十六道:“情況真的有這麼糟嗎?”。
“小澤君啊,帝國海陸兩軍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次有天皇出面,陸軍那些傢伙可是挺直了腰板啊!”為自己已空的酒杯滿上,一飲而盡後山本五十六淡淡說到:“雖然矛盾由來已久,但為了帝國,為了天皇我們都必須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竭盡全力。讓我在意的不是那艘船,也不是設計這艘船的人。而是大島浩閣下在報告中提到的那個德國副元首啊。他早預料到那艘船會與英國人交戰,早設計好了那艘船的撤退路線。早預想到帝國海陸兩軍的不合,甚至早預測到我們可能秘密扣留那艘船。所以他將這份資訊交給了陸軍而不是我們。陸軍那群傢伙急著跟上德國人的步伐,大島閣下急著修復與德國的關係。這些他都預料到了。所以他以技術交換為條件誘惑陸軍。而陸軍為了那些德國技術去見天皇,最後才是我們海軍接到任務。”說到這,山本五十六突然小聲笑了出來,“他是個完美的賭徒。賭博一半靠計算,一半靠運氣。可他卻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他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或許陸軍是對的。與那個幾乎能算計到一切的人為敵的確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