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飛怎麼了?”
克萊茵抬起頭看了凱爾一眼,突然笑著用同樣小的聲音回答道:“這還用問嗎?離開布倫希爾德小姐那麼多天,變成這樣很正常。”
凱爾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意思是:你給我認真點。
這個眼神終於讓克萊茵放下了手中的檔案,他嘆了口氣後搖搖頭略顯無奈得道:“你已經忘記了嗎?在剛剛過去的冬季……在這片土地上……”克萊茵說著太起頭看著晴朗的天空,“那個時候我們同樣在這片土地上,在一片風雪中揹負著數千人的生命,向著遠處微弱的光芒不停前進。”
“我知道……我知道……”凱爾低聲唸叨幾句後道,“從這裡向東不到100公里就是德米揚斯科……”
不知何時已經完成手中工作的法密爾繞過兩個說著悄悄話的大男人,走到任海濟身後後她靜靜看著面前那個瘦小的背影。
“法密爾……”
“是的,我的元首。”
“一到這裡我就想起那些我不願想起的事……”任海濟依然雙眼直視前方,“像喪家犬那樣一路向西逃竄……哼……那時候還真是像條喪家犬啊……喪家犬啊……”任海濟長長嘆了口氣,隨後掏出打火機,結果無論他如何嘗試,在風中根本無法點燃。他不得不轉過身,用背擋住迎面吹來的寒風,“法密爾,過來一下。”
“是的,我的元首。”女孩前走一步,幾乎與任海濟貼在一起。
“張開手,作出要合攏的姿勢。”
“是的,我的元首。”雖然不知道任海濟要幹什麼,但女孩依然生產雙手。在任海濟一句:抬高點。之後,法密爾將自己潔白的小手舉至任海濟的下顎處。彷彿在下一秒,這雙手就能捧住對方佈滿傷痕的消瘦臉頰。見任海濟望著自己後,女孩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女孩身後,克萊茵、凱爾以及其電臺與恩格尼碼電報機的cāo作員都下意識停下手中的工作,屏住呼吸後靜靜看著這兩人。
在眾人的注視中,任海濟突然低下頭彷彿是要將臉埋入女孩的手掌中。可很快這個動作又停了下來。緊接著打火機齒輪摩擦打火石的細微聲響傳到了眾人耳中。
吐出一串白煙後任海濟笑著道:“謝謝。”
“你去死啦!我的元首。”收回雙手,法密爾大聲叫道。
之前在聽到任海濟那略顯傷感的話語後這個女孩還以為對方想用自己那雙手來安慰他那顆受傷的心。現在看來是她想太多了。對方只是要她那雙手來擋住吹滅火苗的風而已。
伸手按在女孩頭頂,任海濟慎重地再次道:“謝謝。”
法密爾很少有的沒有拍掉那隻按在自己頭頂的手。她略微低下頭,用軍帽帽簷遮擋住自己的臉。在她身後,克萊茵等人無聲地笑了起來。
“法密爾,你知道嗎?”沒等女孩回答,任海濟接著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活得好累。我是個軍人,無論是揹負上數萬、數十萬還是數百萬人的生命,我都要繼續戰鬥下去。直到這個世界不再需要我為止。”
“……”
一片沉默中法密爾低聲道:“也包括我的父親嗎?我的元首。”
“……是啊……”任海濟輕聲回答道。從女孩頭頂收回左手,他抬頭看著天空,“說實話很多事我不想做,也不高興去做,總覺得很麻煩。而我最怕麻煩了……”
法密爾撇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任海濟,不削地說道:“你只是想偷懶而已。你個懶蟲。”
彷彿沒有聽見法密爾的話,任海濟自顧自接著道:“但是很多事讓你不得不去做。說實話我根本不想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但是我答應過某個人,當她不在的時候會代替她守護住她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一路走來……一直走到現在。在捨棄了很多,很多東西后一直走到現在。”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