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納粹黨’這樣,依靠看似強大的力量強行壓制住國內矛盾。這種只有執政官才持有的力量,對整個國家來說是空虛的,是虛假的。總有一天,這種力量會在瞬間崩潰。”。
將視線從卐字旗上收回,任海濟坐回到辦公桌後。他伸手從檔案堆中chōu出一份。
“千年帝國?哼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出現一個存在超越千年的帝國?古羅馬滅亡了,迦太基滅亡了。秦,漢這些強盛一時的帝國也都滅亡了。單純依靠統治階級持有的絕對力量所建立起的國家更本就不可能存在千年。國家這種東西,始終是屬於人民的。執政者要做的,僅僅只是將人民的希望化為現實。而不是在將自身的利益昇華為大眾利益後,強制將自己的利益變為人民的‘希望’,然後灌輸給人民。”
手中的鋼筆快速滑過紙面,黑sè的墨水在檔案最後一行留下了“傑克弗裡德·馮·施維茵”的簽名。
再度仔細審視了手中的檔案與自己的簽名後,任海濟將這份檔案放到了另一邊。
“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和那個可笑的奧地利小鬍子有區別嗎?不,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他做得更過分。我是陸軍的軍神,海軍傳奇的締造者,空軍的總司令。希姆萊和他的黨衛軍是我的親密戰友,海德里希和他蓋世太保是我的一條狗。已經沒有人能阻止我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我一人身上。”
嘴中咬著的劣質捲菸在不知不覺中幾乎燃燒殆盡。飄出的淡藍sè煙霧燻得任海濟下意識閉上了右眼。
“強大到足以吞噬天地的魔狼——芬里爾。龐大幾乎環繞整個世界的毒蛇——尤魯姆岡特。冥府的統治者,亡靈軍團的領袖——赫爾。深藏在黑暗之中,衷心守護在丈夫身邊的——西格恩。統領這一切的便是為整個世界帶來終結的邪神——洛基。”
擦去從右眼中湧出的淚水,任海濟將劣質捲菸一把掐滅在菸缸內。
“諸神的黃昏即將開幕。我不會猶豫也不會mí茫。舊世界只有在滔天的烈火中才能獲得新生,諸神統治的時代已經可以結束了。新世界人類的歷史應當由人類自己來書寫,而不是在絕對力量的安排下被迫面對虛偽的民主與公正。哪怕為此遭人唾罵,哪怕為此身受詛咒,我也在所不惜!”
火車汽笛響起了“嗚嗚”聲,釋放出的白sè蒸汽湧上月臺。在月臺上等候的人群早已習慣這一切,他們紛紛向後退開一小步,微微煽動右手驅趕著自己面前的白霧。
迪姆站在月臺旁,嘴中習慣xìng咬著鉛筆,不停翻閱著手中的筆記本。當白sè蒸汽將他籠罩的時候,這個《人民觀察者》報的首席記者依然一動不動。
從在法國戰役時意外結識艾瑞卡開始,這個原本鬱郁不得志的見習記者仕途開始一路青雲直上。即便《人民觀察者》報的主編刻意打壓,這個‘外來者’憑藉著他與艾瑞卡的親密關係總能得到些別人無法得到的訊息。對於jīng神糧食貧乏的德國人而言,艾瑞卡的一舉一動是他們最關心的訊息。不得不承認,希特勒當初對德國人的愚民統治方式以及戈培爾的刻意宣傳,讓這個nv孩迅速取代了那些nv星,一躍成為德國眾多年輕人的第一偶像。
當任海濟的大清洗開始後,在《人民觀察者》報社中有流言說:迪姆這個外來者很快就會取代現在的主編。還有流言說:這個‘外來者’直接受宣傳部領導,他來報社就是為了在必要時取代現在這個‘無能’的主編。更有人宣稱,他們親眼看見這個‘外來者’在酒館內與宣傳部長戈培爾聊得很投機。
不管流言如何,迪姆似乎對報社內的爭權奪利毫無興趣。他根本不在乎主編的任務,每天挎著單肩揹包四處奔走。西裝口袋中隨時放著筆記本,鉛筆更是時刻夾在耳朵上。
抬頭透過薄薄的白霧看著四